……这人失去的东西太多，又没得到过什么温暖，又做过不少错事，灵族看似尊重于他，实则惧怕更多，神族已灭，更别提人间仙门。

他可才从灵力耗尽的昏迷中醒来。

红眸倒映灯辉，如徐徐盛开的红莲。

她垂下眸，心绪稍稍翻涌，复杂难辨，她也只好用理智和客观去分析。

天道见这幅惨状，一口气提到嗓子口,火气正上头，就瞧见千尽那双莫得感情的血眸正缓缓凝视自己的方向。

夜幕落下,繁星如河嵌入黑色绸缎中,闪闪烁烁地缓缓流动，如棋盘笼罩大地，亘古不变，静谧而平和。

“……”

千尽作为始神，不明白生命本身就是价值。

千尽的力量并不适合修复,苏念远远望去这一片光秃秃的山头，木屑飞尘渲成一片烟雾，长的短的树枝落在坑坑洼洼的土面上,陷入了沉思。

“…嗯。”

她叹息只是因为。

“苏念。”他睁了眼，忽然唤道，垂于身侧、藏于黑袍之下的指尖微动，似乎是想牵住什么。

苏念侧眸看他，示意自己在听。

他稍稍皱了眉，说出口的话虽是温然，却是几经周转，变了原先的意思：“回去后

这世界…可能真不太适合练剑。

同样一片夜景，一个看到的是时间，一个看到的是毁灭。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不知‘珍惜’二字。

这里…应不属于什么自然保护区的范围内吧。

声音消在空气之中，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你们！’

苏念没着急回去,而是又寻了一处最高的山峦，换了个最佳的观景点，踏在一棵古松上，眼前百里灯辉更是清晰。

看似处处可去，实则无处可归。

她稍稍睁了眸，千尽阖眼站在她身畔，细微的风吹起发丝，五官柔和不少。

可良久之后，她身畔忽的传来个低沉又极其细微的回应。

苏念向城市俯瞰而去，满城灯辉,连绵数百里,又绚烂至极的霓虹灯将新月的清辉掩盖,人间界一片繁华璀璨,火树银花，满眼烂漫，诉说一处传承上万年的人类文明。

好家伙,里面有棵上五百年的老树,得耗多少灵力……

135、进娱乐圈捉妖（12）

“难及？”千尽站在她身侧，亦望着身下景致，似乎颇不同意她的说法，嗓音是蔑视一切的不屑，“摧毁，只需一击。”

“凡人花费数万年的时间建成如今城市，恐怕神灵仙魔也难及此等毅力。”苏念颇为感慨道，眼底映着满城清辉。

天道瞬间蔫儿了,有气无力地道,‘……放着吧,我之后修。’

山峦也是漆黑一片,只是苏念和千尽都不是凡人,能在夜间直视远处景色。

此景，其他世界再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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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见他一如反派似的发言，叹息一声：“可留下来，总比空无一物让人舒服。”

直到天黑，天道弱弱地从上面传音。

这样人的极容易高处不胜寒。

“……”

她本以为这句话千尽是不会去听她这句话的。

千尽上头了，苏念也难得好好打一场，自然忘了场地不太合适这事情。

苏念回神，瞧着这座遭了台风一样的山头。

……惹不起惹不起。

‘我觉得你们打了一天，差不多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