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打量。窦氏觉得她的眼神灵动活泼，带着好奇和询问。

窦氏穿的严实，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丝绒被，室内暖炉正旺，一点都不冷。

一夜大雪，庭院中一层厚厚的白，所有的颜色都被掩埋。

李建成看到醒来的三娘，吓了一跳。可是预料之内的哭泣并没有出现，小三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

昨晚三娘被抱到乳娘那里去哺乳，没一会儿乳娘就派人过来，说是三娘不哭不闹也不吃奶，只是睁着眼，行为异常。

李建成觉得阿娘对自己态度缓和了不少，像这样平心静气的对话，在以前是没有的。

窦氏看了一眼陈善意。

她的确不想有个女儿，但那毕竟是她的骨肉，爱她抚养她，是母亲的本能。

李渊也觉得惊异，女儿如此懂事，是他不曾想过的。

是因为二郎和三娘么。

原本熟睡的三娘子因大兄的动作悠悠转醒。

看着原本清冷的妻子变得柔和可亲，李渊对幺女愈加喜爱，当即命名为秀宁。

窦氏大惊，连忙让乳娘把孩子抱回来。

另一边的二郎哭声嘹亮，惹人心烦。这边的三娘却安静得很，窦氏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陈善意便将三娘抱了出来，幼儿嗜睡，三娘闭着眼，小嘴微张，脸颊肉肉的，粉粉嫩嫩，十分可爱。

吾儿有心。窦氏淡淡的笑。

踏上台阶，跺了跺脚，去除靴上的雪，脱下大氅，除鞋，穿着白袜，在婢子的牵引下入室。

宁，安也。

他突然明白了阿娘和阿爹为什么如此偏爱幼妹。

绕过一道屏风，清雅的香气氤氲，他看见阿娘脸色苍白，神情淡淡。

李建成点头，问道：阿娘身体如何？

窦氏颔首，嘴角翘起，是，也算一件奇事。

李建成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穿过庭院，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咯吱咯吱作响。

三娘实在是乖巧可人，令人心生怜爱。

三娘眨了眨眼，看着自己，还是不哭。

那双眼睛澄澈清明，窦氏觉得自己的心柔软的不可思议。一向平静无波的内心波涛汹涌，她以脸颊蹭了蹭三娘。

秀，出也。

吃了些红豆粥。

窦氏看着眼前的少年，芝兰玉树，心里难得泛起些许柔情，我自省的。

不知阿娘是否用过餐？

娘子刚醒，在榻上歇着，大郎请随我来。

三娘果然如乳娘所说，不哭不闹，眨巴着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四周。

乳娘还在一旁询问着要不要请来郎中。窦氏柔声吩咐她回去，不要担心。

窦氏欣慰的笑。

李建成戳了戳幼妹的脸颊。

阿娘身边的侍女陈善意走来，笑盈盈的行礼，大郎来了。

李建成看着阿娘，心里不可抑制涌出亲近的渴望。隐于袖子中的手握紧，他问：不知是否可以看看三娘。

李建成抿了抿唇，跟上前面的侍女。

李建成抬眸问：听下人说，三娘乖巧可爱，从不哭闹？

三娘。李建成再次戳幼妹的脸，婴儿细腻的皮肤让他有些爱不释手，我是你大兄。

久卧床榻，儿可替阿娘寻些古籍以解苦闷。

哪怕是他，也不可抑制的想要宠爱这个刚出生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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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来的时候，三娘已经吃饱睡下了。窦氏觉得有趣，便讲与郎君听。

屏退左右，窦氏解开衣襟。

李建成行礼，阿娘刚刚生育，还请多注意身体。

窦氏含笑的看着这幅场景，心里一动。若是大郎因三娘而逐渐收了心，那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