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

「怎麽会不方便，我只是担心你啊。」

「你不知道？」江秉讶异道。

「是李姑娘？……高高瘦瘦的姚姑娘？……住在城东的那个？」

他原想说，我俩都是男人，但忽然又想起，沈惑弦曾说过，『都是男人，怎麽不能？』……「你想她只对你好，只对你笑，是也不是？」江秉又道。

沈异生沉默了下。

「你跟你义兄说过了吗？」

「我……我……」

「唉，好吧，不猜了，藏的真严

「唉，去吧去吧，就你现在这模样，可别把客人都吓跑了。」

江秉见他停住，想了想，迳直问道：

江秉翻了个身，凑的近些：「是哪家姑娘啊？肯定极其好看的吧，才能把咱们小沈迷的七荤八素……」

又问：「是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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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日日相见，但的确，在药铺时，他总是会想着对方在做什麽。一到打烊，就像离弓的弦，恨不得嗖的一声，就飞回哥哥身边。

「不是吵架。」

「今天药柜就由我来看顾吧，你到後头整理新搬进来的药材。」

江秉关上医馆大门，领着他往内边走，里头有两小间，一间是元爷爷和元婆婆歇憩处，另一间则是给江秉。

他一连讲了好几个药舖常客，沈异生都摇头。

「你，你……这是怎麽了？」

几乎是瞬间，他的怒意，就被深深的恐惧和挫败完全笼罩。

「吵架了？」江秉笑了笑。「我也有三个弟弟，以前也常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架。厉害些的，动手都有，扯头发啦，用牙咬啦，手臂上总给咬出印子呢。」

他『我』了半晌，江秉打断了他。

双手自动地拆开那一包包油纸袋，药香味扑鼻而来，他几乎是不做任何思考、下意识地完成分装，包袋，清点的工作。

他捏紧了被角。

沈异生摇摇头，「对不起，江哥……发生了点事，我没拿到平安符。」

「你心悦她，所以才见不得她同别人亲密。」又说：「是不是几日不见，你就会十分想念？不论做什麽，都会想起她？」

沈异生捏着衣角，点点头。

再不疏导，就要炸开──

除了江秉在去赴崔姑娘的约时，换了他到前台，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坐在里头，无思无觉。

忽然想起。「是你那义兄怎麽了吗？」

──我该怎麽阻止他？还是我该怎麽才能不那麽难受？

，若是真对他有任何一丝顾念，又怎麽会做出这般事情？

「那便是喜欢啦。」

「是。」

「今晚在这儿过夜？」

「这没什麽，」江秉连忙摆摆手，「倒是你家还好吗？是出了什麽事？」

一时之间，沈异生也不晓得自己要问什麽。

沈异生感激道谢，他一走进後头，隔绝所有人视线後，就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心悦？」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和人谈起，但是这样的夜里，躺在陌生的被褥上，周遭充满未知的气息，他的胸腔就像被什麽挤压着。

沈异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沉了一分，江秉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但是──」

只对我好，只对我笑……他心口一紧。

「我今天真的，不想回去……江哥，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到外头坐着。」

「不是吵架……江哥，有一个人，每当你──」他顿了顿。「看到他同别的男人亲近，你就会很……很难受……」

他瞪大眼睛。

「没有。我……」

「怎麽了？！」

「那姑娘知道，你心悦她吗？」

江秉本还笑话着沈异生低着头快步奔跑，像极了隔壁的小狗，结果等对方一抬起头，却吓到了。

「你喜欢人家啊，你不知道吗？……唉呀，小沈，你看着精明，怎麽这事儿上就这麽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