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旬兴致缺缺：“送我回上郢。”

谢青旬便颔首表示自己知晓，抽出手来向思贤殿去了。

谢青旬不解道：“什么？”

谢青旬俯身逼视他：“你给我下药了？”

沈七昭避开他的目光：“其实……我并非忠勇侯血脉。我母亲婚前曾同霍肃霆有一段情。”

——

五月十九，霍云收孤身返乡。

——

“……”

沈七昭焦急道：“善阐便快到了，拿了东西我立刻将王位给霍云收，青旬，求求你……”

谢青旬重复道：“纳明函……若是换作大承话，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纳明函……在大承话里的意思，是痴情种。

六月十二，谢青旬醒来时觉得从头到脚十分乏力，坐起身缓了一会儿，愈发察觉异常。

“青旬……你醒了。”

入耳是马匹时不时发出的响鼻声，身下是厚实绵软的貂毛坐垫，四面空间封闭，从厚重帘幕透进来些寒霜似的微弱光线，应是在夜里。

谢青旬敲了敲马车车壁：“你回番兰，是去夺嫡的？你想做番兰王？”

沈七昭摇头：“霍肃霆密室里有一样东西我必须拿到，可那密室邪门得很，并无钥匙与机关，唯有历任番兰王方能进入。”

谢青旬拍拍他手，无奈道：“天色不早了，十一哥回吧。”

霍云收不意他要走，忙跟到门边拉住他衣袖：“不再多待片刻吗？我、我给你舞剑……不，舞枪看可好？”

霍云收低声道：“纳明函。”

霍云收又再次拉住他，这一次牵住了谢青旬指尖道：“我母亲是胡姬，我在回番兰王宫之前，还有另一个母亲用胡语取的名字。”

沈七昭愈发没底气：“今日是六月十二。”

沈七昭嗫嚅道：“你想不想……去番兰看看？”

“不是霍七昭……是、是霍云昭。”

谢青旬循声望去，便见沈七昭坐在脚边，神情满是踯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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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辆静止的马车中。

霍云收心如刀绞，迟迟不愿松手，戚戚地问：“明日……明日你还来送我吗？”

饶是谢青旬素来镇定自若，乍闻此事也有一瞬讶异。

平日里都是谢青匀给谢青旬做膳食，他做惯了这些，厨艺自不是霍云收这样的新手可比的，可谢青旬看霍云收忙得汗流浃背，却记得洗净了手来喂自己，指尖几处伤口已不再流血，只是教冷水泡得有些泛白，着实是有些狼狈，便慈悲为怀地略一颔首。

谢青旬摇头，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神色陡转失落的霍云收，将袖子一寸寸拽出来：“一路平安。”

霍云收便喜出望外，双目亮晶晶的，唇角都要翘到云端去。

霍云收摇头：“……没有。”

夜色降临，谢青旬觉得身上好受许多，楚王殿下还是习惯自己的衾枕，便待回思贤殿去。

——

谢青旬不耐道：“你自夺你的位，为何……”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说善阐快到了？……我睡了多久？”

“所以……你不该叫沈七昭，而应是霍七昭？”

己这样的粗嗓也无所衡量，遂一面拿碧玉匙喂谢青旬，一面惴惴不安问道：“怎么样？可还能入口吗？”

谢青旬蹙眉：“你去番兰作甚？”

谢青旬注视着他，眉眼间意味十分明显——等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