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说到这里,管家好像忽然联想到什么:“我想起来了!那副画是……”
梅思霁顾不上用脑,两眼瞎地连忙先急着问:“谁受伤了?端烛君没事吧?”
“小裴宗主?!”
庄清流在看不见的左前方出声道:“直到我们刚刚从梅岭下山,就遇到了杉树林的恶诅之事,我心里才有了明确的猜想。”
庄清流叹了口气,在几步远的地方倏地抽剑,又扬手掷回给了梅思霁,剑有灵,立马自己回了剑鞘。
清流忽然摸到挂了一摆画的墙壁,喊了声:“梅畔?”
梅花阑的声音适时响起,用四个字简略道:“怎会,无事。”
庄清流双手来回摸索着最边缘一幅画旁边的墙壁:“我总感觉……这里少了一点什么。”
黑暗之中,兵刃碰撞之声不停。
梅思霁毛骨悚然,后背顿时生起一股寒意,扬手就点火符:“是谁?!”
有第五个人悄无声息地闯进来了,要杀管家灭口!
“我还没老呢,怎么会叫错?从一堆人中,我一开始最怀疑的就是他。因为明明不是我,他平白无故地召灵为什么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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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洞内的灵力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火符和掌心焰竟然都点不起来!
第23章
“你不是我……我们家端烛君的对手。”
“对了,还有……”
当然有,如果梅花阑本来就预备落脚宣州,那杉树林冒出来这拉棺材吸走尸的一出简直就太多余了。倘若不是意外,只能说明幕后有人故意引着她们去发现宣州这些恶诅,进而撕开裴氏多年来粉饰太平的假象,揪出那帮自己下诅自己解的道貌岸然之辈。
两人对视一眼,庄清流照常转头问管家:“这里是否少了一副画?”
在一旁看一个九盏莲枝香炉的梅花阑很快转身,走了过来:“嗯。”
管家微有皱眉,但思索道:“宗主喜字画,平日里送的人也多,这里地方小,一次挂不下太多,因此墙上的画经常按喜好换,幅数也不一定,实在说不好是否少了一副,又少的是哪一幅。”
梅花阑一声不响地抽出剑尖亮起微光的浮灯,转瞬挟风刺出,一剑贯向了管家的方向!
庄清流摇摇头,摸索着帮管家回忆:“但这幅画的大小和平时用的卷轴尺寸不同。”她用手丈量过孔洞的尺寸后,又离远一些打量道,“丝绢遮光的能力也不如寻常绢布,应当……是副古画。”
端烛君不久前的夜晚话多得感天动地,现在一眨眼又恢复了不解风情。
梅思霁在黑暗中脱口而出:“疯了吗?小裴宗主已经死了,从哪儿出来?你是不是叫错了裴二公子裴熠?”
他旁边脖颈有小小一颗血珠的裴管家则是转头,谨慎地凝眉看了裴煊片刻后,才什么都明白地疏散脸上的震惊,退到了旁边,仍旧十分冷静地转头问:“庄少主怎么知道裴氏有隐秘私事?”
梅思霁顾不上自己的佩剑为什么轻轻松松就被拔走了,试着燃了一下火符,仍旧燃不起来,只好问:“杉树林的恶诅怎么了?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洞内所有火光倏然亮起,一瞬间将所有人的脸都照得通明。
裴煊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间,语气十分平静地冲庄清流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是我?”
庄清流背抵墙壁听了会儿利刃破风之声后,忽然道:“别打了,我知道你是谁了。”
庄清流道:“这事就要从裴氏的一点隐秘私事讲起了,还是先把阻隔灵力的法阵撤了,由小裴宗主、或者裴管家来说吧?”
浮灯不时闪出剑芒,却不足以在打斗中照亮黑暗中的那张脸。
“——躲开。”梅花阑在黑暗中,一手持剑和第五人对打,一手还空出来轻轻一拨,将庄清流和梅思霁揽到了身后。
梅花阑认真看了一会儿,又忽然走远,端详片刻道:“是——”
洞内左前方,庄清流和梅花阑并肩而立,她们面前是一个左臂被血染透的白衣青年,一手淡淡垂着,一手还持着剑,面容冷沉,五官跟裴熠果然有三分相像,想来果真是那传言中已经失踪死去的少宗主裴煊。
庄清流眼皮一掀,忽然反手抽出梅思霁的剑,闪电般抵了过去:“所以住手吧,小裴宗主!或者说裴煊……裴公子!”
正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风倏地从入口吹进,洞内灯烛顿灭,陡然间黑了下来!
梅思霁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却听黑暗中“铮”得一声,竟然出现兵器碰撞的声音
“画。”庄清流跟她异口同声。
回答她的是一道剑刃刺入血肉的噗嗤声,随即黑暗中,各种破风之声戛然而止。
庄清流轻轻抽出这处挂画的丝线,和旁边的比较了一下长短:“你们宗主应该很喜欢这副画,刚送来的时候,就取下了这里原本挂着的一副,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