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瞬间有点气地转头瞧她,“原来你看中的是我的头发。”
梅花阑脸颊两边的酒窝轻轻浮了起来。
“不是。”
庄清流吧嗒吧嗒敲着佛经旋律,催动木鱼开始上升后,一心二用地从怀里扒拉出一根之前私藏的鸟毛,冲远在仙府的秃毛宝贝道了个歉。
梅花阑:“……”
不过这笑声响着响着也没了,想从下面出来又被按回去的梅畔畔问:“是不是舍不得?”
“崽,别害怕,我跟你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庄清流眨眨眼。
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再找补道:“你的头发我也很看重,但我不止是看重你的头……”
“……”
梅花阑:“……”
红色的鹤羽像灯一样幽幽闪起光后,对面却先传来了一通激动震惊地大声“啾啾啾啾!”,示意吓死鸟了。
“可说呢。”庄清流捏着自己真是命途多舛的一头秀发,用手指提溜起来,“没想到头发这种东西,不光在九九六的时代,在大修仙世界也是消耗品呢。”
心里温柔的感觉刚浮起,庄清流的声音忽然又从外面儿传了进来:“你是不是在偷偷笑呢?”
“……”梅花阑目光一垂,落在她灵力催动无效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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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一点点地回归,视线逐渐亮了起来,破水而出重新浮上海面的时候,梅花阑也从下面跃了出来,第一时间就去瞧庄清流的脑袋,见上面果然已经扣上了一顶灵光捏成的帽子。
梅家仙府中的梅思归大翅膀拉开,两只爪子勾了个条床单儿,上面兜着它的大鹅朋友们。这些小扁毛们滑翔还行,上天纯属从未达成,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恐高,在传音里“——嘎嘎嘎!”地惊措惨叫成一片。
梅花阑竟然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能是不会喜欢了,遂拔出剑道:“我来吧。”
“哎,好乖。”庄清流心里分外柔软地把女鹅的鸟毛重新揣回了怀里,“绑绑绑绑”一阵飞敲,将木鱼的速度提到了最快。
“闭嘴吧。”庄清流十分严肃地从她手中抽出剑,一跃出了木鱼腹腔,“谁管你看重不看重呢,反正我喜欢的人,一根毛都不能掉。”
庄清流爪子像倒着开花一样团了回来,抬起头从海底看天良久,道:“梅畔,我要是没中间那点儿花蕊了,你还喜欢我么?”
外面响起庄清流轻快的笑声:“哈哈哈……”
她十分微妙地来回瞅着庄清流西部牛仔般的翻檐儿的帽子,似乎是在确定她头发真的都没了。
她刚刚伸了个手指头,庄清流就滑稽地一拐余光:“阿弥陀佛,施主请矜重些。”
“……”庄清流捏着鼻子没立马挂了女儿的“电话”,心想鹅都成这样儿了,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己要失去秀发的时候,果然心里更悲痛一点儿。
梅思归十分贴心认真地凑近传音:“啾啾啾。”意思知道了,不害怕,让她们小心一点。
“哈哈哈,”庄清流眼尾勾出笑,起身捏捏她古怪的脸颊,“好了,别惦记这点儿小事儿了,我
,笑不出来了。
“……”梅畔畔可能本来是想伸手摸摸嘴角,但又觉着这个动作太傻了,于是分外端矜道,“我没有。”
梅畔畔一句之后,补充道:“……我不是看重你的头发。”
“是啊,都在这儿呢。”庄清流“嗖”地丢给她一个用头发编出的童趣小羊,眨眼道,“看来你出去之后,只能娶我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