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转头:“……”
一众修士连忙不敢在岛上多待了,又接二连三地纷纷御剑升空。
梅思雩直剌剌坐在地上,哭得声音都哑了,用手背不停抹着眼泪:“庄前辈,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派出它们啊?”
庄清流随便甩了甩手上半湿不干的水渍,看着正在拧毛巾的梅花阑不知道在什么,于是忽然冲她:“——咩。”
庄清流也眼睛勾勾,低头亲它秃脑袋一下:“好了,丑鸭子一样,把桌上那些吃的拿过去给你的大鹅朋友吧,一会儿饿得要大合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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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阑一言不发地立在旁边,目光晦暗不明,却没跟梅花昼对视,而是直接伸手,将庄清流牵走了。
“可我们并不知道。”
船上不仅被短暂休息的舱房和药,还有准备好的一些吃食和水,梅花阑用盆打了热水,将雪白的湿毛巾泡软了进去。本来是她要给庄清流擦擦脸,但洗着洗着,变成了庄清流环在身后,给她来回搓掉手上的黑污。
“不必这样。”庄清流挥袖一扫,又忽地施灵力在半空御起了一条飞舟,正是当年接第一批仙门弟子去故梦潮求学的那条,她道,“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先上去吃药调息地歇歇再说。”
不等她开口,庄清流又一溜烟儿后仰地摊到了榻上,望着舱房一角小声叹道:“愿意让我改口令的人,我超喜欢超想嫁的。”
梅花阑目光很浅微妙起来:“改成什么?”
空气短暂沉寂了下来,梅花昼好似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有些无声地凝望了片刻庄清流看不清表情的侧脸,又下意识转向她旁边的梅花阑。
庄清流现在知道她在想什么地笑起来,道:“我给别的羊羊打招呼,羊羊都会回应我的。”
庄清流目光投出去:“她也没那么厉害,上个修界的人也不是她一个人杀完的。”
梅思归很可爱地亲亲她,又飞过去亲亲梅花阑,高兴地叼着一大桶炒香的谷子出去了。
庄清流不知道在拨哪根弦地抽过她手中的毛巾甩一边儿,拉人溜达到舷窗旁道:“我那会儿在洞窟里的时候要喊那么麻烦的口令,差点儿没了。”
远比梅思雩坚强或者脑子有点麻木没缓过来的梅思霁转了转眼珠,果然见分出去百余具分/身后,庄清流浑身上下稍微显得有些透明,另外那些飞岛也不是稳稳浮在半空,虽然几乎肉眼不可见,但确实是在很慢很慢地下沉。
梅花阑:“……”
庄清流睫毛似乎稍动了一下:“不是我不想制住她,是我没办法。”
一人几用的晏大人揣起燃不通的传讯符,庄清流转头冲她道:“祝蘅无事,她挺不住的时候我会知道的。”
庄清流:“我会想办法的。”
庄清流没时间留着多看这一幕,极快地在虚空中穿梭来去,在尽百座飞岛下都替换上了自己的分/身。
庄清流知道他的意思,高高撑在船舷边看着底下那些仍旧在涌动的黑影,低声道:“她既然会把这些东西弄来,那她就一定有对付的办法。”
梅花阑目光落到她脸上转了转。
不少人一上舟就一头栽进了舱房内,梅花昼却顾不上喘息,步履匆匆地绕到甲板上,忧心道:“庄前辈?”
“……”梅花阑就知道。
“哎。”庄清流一把接住女鹅,背过梅花阑地小小揭开自己的帽檐儿给它看了一眼,搂着它低头道,“高兴不?妈妈跟你是同款了。”
两个人手还没擦干,一个红色大炮弹“啾啾啾啾啾”地飞冲了过来。
梅笑寒心稍放了一些,又匆匆忙忙地跑去仙府取了一大堆库藏的灵药,梅花昼稍微伸手,携已经自爆了灵丹的裴煊上了船。
裴煊浑身陡然一软,差点脸贴地趴在地上。
庄大尾巴狼终于不装了,勾着她往榻上一坐,仰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把召唤你的口令改一改。”
庄清流十分克制地忍着道:“咩。”
梅花昼接过梅花阑默不作声递过来的小瓷瓶,抿抿嘴道:“每多耽搁一会儿,就会有一些人命在旦夕,也不知道她已经杀了多少人。”
“……”梅畔畔完全不是对手地抿了抿嘴,往没有过人的门口看一眼,轻声道,“改好了。”
梅花昼眉梢下意识动了一下:“可她只要愿意,没有这个办法也会有别的办法,她随时又可以兴起别的波折。”
“啾啾啾?”梅思归又黑又圆的鸟眼显然出现了一丝滑稽和兴味,明显能看出来是在哈哈哈地傻乐。
庄清流好心地撕了片梅花阑的袖子,蹲下帮他在花猫一样的脸上擦了擦:“点灵出来的人,是你给它分多少灵力它便有多少,要是能跟真的一样用,我能创造个国家当大王,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这时旁边无声递过来了一块帕子和一壶水,正是不久前曾认出他厉骂过的灰衣青年,那人认真蹲着道:“别这么看我,水快点喝了,还要递给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