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讨厌他，虽然我们之前是挺讨厌他的，甚至筹划过杀了他……”沈南和脸上笑着，眼神却愧疚而复杂。

甘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接过了沈南和接下去的话，他道：“十四岁之后，如果受到毁灭性的让人精神崩溃的重创，也是有机会改变灵兽形态的，主人都可能因此性情大变，更别提依凭主人精神力而存在的灵兽。”

甘苑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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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胖宝，是保护的能力。

那时候的他大概是害怕受伤害怕疼痛的，所以他的胖宝，才能够抵御所有伤害。

“我们本来以为他肯定会杀了我们，你是没见过那时候的他，那时候的他完全就是一把武器，没有感情只会听从命令甚至不会交流的武器。”

甘苑不知道沈南和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大概对于沈南和他们来说，那时候的郜叶霏，也是加害者吧！

如果没有郜叶霏这个天才，联盟的人没有看到希望，大概也不会对他们更加苛刻。

这样的话，甘苑问不出口，他甚至根本不敢去想。

“他们让我们接过了他们的任务，让我们去‘教’那些小孩，也借此让我们重温记忆当中的噩梦，以期达到让我们重塑灵兽的效果。”

这些事情对于沈南和来说，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就是永远不可能风清云淡说出口，永远不可能释怀的事。

“联盟愤怒无比，加大了对我们的培育，那一年那地方多了几百个小孩。”顿了顿，沈南和语气极为复杂声音却很轻的补充，“他们让我们去教那些小孩。”

这些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甚至对和他们有着同样遭遇的钱振军，他都不曾开过这个口。

他虽然记不清他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但他能够召唤出胖宝，应该是出于小孩子不想受伤不想痛的单纯想法。

甘苑点点头，确实如此。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

之于他，他真的没有资格在这件事情上发表任何看法。

“但他没有。”

甘苑没说话，他只是再次沉默。

“你应该有听说过，幼年时期的经历是塑造灵兽形态以及能力的重要因素。越是幼小的孩童，精神越是不稳定，灵兽的形态也就越容易产生变化。”

沈南和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说下去，他又继续刚刚的话题，“他九岁的时候，已经是倍受联盟器重的武器，可以说当时联盟的风光都是他一手创就。”

沈南和灰溜溜地摸摸鼻子，看着他那模样，甘苑都不禁笑了起来。

沈南和点点头。

“但也是那时，跟在他身边不停进入异界的我们，伤亡随着他一次次的进入异界而不断加大，到最后甚至凑不齐一个大队。”

有一句话说，当一个人有一天能把那些不愉快过往风轻云淡的讲出来时，那就是他真的已经释怀时。

“在那些人看来，我们这些能力远远比不上郜叶霏的人，属于失败品，失败品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除非……回炉重造。”

“你胡说什么……”甘苑垂眸。

他能说什么？问沈南和他们自己都经历过那种痛苦，为什么要去加害别人？

“随着孩子的长大，到达七八岁时，灵兽的形态以及类别基本就定下。到达十四岁时，灵兽的模样形态、能力基本就不会再改变。”

“后来我们又动过一次手，不过这次我们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所以更倾向于想揍他一顿解解气，哪怕自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只要能揍上他一顿，那也是解气的。”

种拨开云雾的豁然感，也让他哭笑不得。

“郜叶霏是没参与的，因为他是成功品。”沈南和道。

“我跟你说，那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通人情，那次又把我们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愣是给我们全部揍趴下了。我屁股，就右边这半边，肿得老高，当初我快半个月不敢平着睡觉……”

“那次我们被揍得很惨。”沈南和语气轻快，就好像再说什么日常，“我们一队人商量好了，跟着他一起进了异界之后，故意露出破绽，让异兽攻击联盟那些人，等联盟的那些人被拖住之后，我们就趁着混乱动手想杀他。”

沈南和挠挠头，“结果就是我们被他揍了个半死，揍得鼻青脸肿，揍得半个月没爬起来。他确实是个天才，他的能力远不止平时暴露的那些，他……恐怕也早就在防备着我们。”

甘苑猛地抬头，“教？”

接下去的事情，甘苑应该已经猜到，但沈南和还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