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兮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直到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他才长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额头，好悬。

姜武意看着他，问：“还是说你不想单着了，想找一个人？”

交警看了看他的证件，点了点头：“下次注意点儿啊，开这么快也危险不是。”

霍君兮低头无奈的苦笑，小孩子长大了，糊弄不住了，这层窗户纸终究还是要捅破了。接下来要怎么应对，他想过无数次，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逃走了。

姜武意脸色煞白，眼圈红着，霍君兮也不忍心就真踹了。他从姜武意手里夺过钥匙，自己把他车靠到了辅路边儿上停了车，然后再把自己的车顺到他车前面停好。

在地上，刚拧开的盖子嘭一下跳了出去，水洒了一地。

两人飙了大概5公里车，霍君兮的车喇叭都要按爆了。

霍君兮无奈，只好转过头笑着在交警耳边说：“我是市局的，有个案子需要这个律师配合，对不住啊。”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是因为谁才回来呀，你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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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武意难过他心疼。

“傻瓜！”霍君兮给他捶捶背，鄙视的笑了笑，又拍拍姜武意的肩膀，“别生气了。”

“霍君兮。”姜武意也站起来，从背后环住了霍君兮的腰。“十八年了，霍君兮，我想要你的答案，我做梦都想。”姜武意的声音在背后像小刀一样刮着霍君兮的心。

愣了一会儿，霍君兮突然拿上外套追了出去。不行，他就这么走了出事儿怎么办，深更半夜的本来开车就愣。

“来劲是吧？”霍君兮一脚踹过去，刚好没踹着。

霍君兮追下楼，眼看姜武意的车飞一样蹿出去，开上自己车就追，就这么让他在五环路上飞奔，不出事故也得被交警扣了。

虽然霍君兮的车不行，但车技还是占上风的，他用上了追逃犯的劲儿，终于在一个环路出口别到了姜武意的车前面。霍君兮也快气炸了，姜武意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着，按了半天喇叭不停车，找死啊。

姜武意还是默不做声，他本来不抽烟，霍君兮给他，他也没拒绝，点着了吸了第一口就迎风呛得眼泪横飞。

姜武意看着他：“我不就看上了么？”你别跟我再装傻，说你不知道，你昨天还“嗯嗯嗯”来着，装什么大尾巴狼。

姜武意在霍君兮面前，爆粗口从来不说“他妈的”，霍君兮无奈的笑笑。

姜武意靠在车上一动不动。

两人还没来得及对骂，后面一辆警车响着警灯追了上来。

“我可不就是疯了，我脑袋被门挤了，大晚上开30公里跑这来撒野。”

两人面对面站着，红着眼睛，谁也不让谁，似乎不干一架没有办法控住今天的局面。

交警又看了看姜武意：“请积极配合。”

“我就那么招你烦吗？”姜武意还是抽不惯，把烟扔了。

“同志，你们涉嫌严重超速，请出示驾照。”交警先出示了证件，紧接着掏出了小本本。

姜武意上了车，他一边儿骂自己“不争气”，“笨蛋，”一边儿加足马力，想赶快逃离这个大型情感事故现场。

“我一个人习惯了，你在美国的时候我不都是一个人么？”霍君兮其实也不知道自个今天是抽什么风，非要搬回来。

姜武意感觉有一滴不争气的眼泪，怎么忍也没忍住，就那么没骨气的顺着眼角流出来了，他吸吸鼻子，赌气似的快速用手指抹掉，有点儿哆嗦，心里骂了几十遍自己没骨气。绑架霍君兮回去的决心已经没了，拿起钥匙就走。

霍君兮掐灭了烟，站起身冲姜武意说：“早点回吧，明天案子可能就有线索了。”

临出门姜武意低头念叨了一句：“热热再吃。”

“你疯了？想撒野外面找地撒去！”霍君兮眼睛瞪得溜圆，胸脯一起一伏。

霍君兮瞪了一眼姜武意：“把车开到辅路，靠边儿。”

“谁能看上我呀？我又不像某些人，长得帅，富二代，大律师。” 霍君兮也知道自己的借口有点儿站不住脚，干脆耍无赖。

交警在询问之后，确认霍君兮不需要交警协助办案，才开车走了。

霍君兮吸了口烟，看着马路念叨：“你也不能总一个人单着，我总住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谈谈。”霍君兮递给姜武意一根烟，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吹着风。

姜武意低头儿踢着脚尖，也不搭理人家。

霍君兮一甩车门下了车，姜武意也一甩车门下了车。

“小武，对不起！”霍君兮结结巴巴的找着措辞，尽管他脑补过无数次镜头画面，突如其来的告白仍然让他不知所措。

霍君兮点头：“给您添麻烦了。”

姜武意气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总一个人单着？我他妈这辈子就准备一个人单着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打架，16岁之后他们就说好了，一致对外，绝不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