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愣了一下，看看姜武意，再看看蒋斯玉，也没发火儿，只是皱眉道：“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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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安排了一个亲信顶替楚夏接手荷兰事务，她最近一直待在意大利。”

人都说了戴着这块玉能辟邪消灾，你摘了下来还怎么辟邪消灾，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连个话儿都不留就走了，还非得留下这么个破玩意儿天天膈应我。”他这神神叨叨的劲儿吓得护士们都不敢进他屋，去测个血压都得搭伴儿。

儿子一周年忌日都不回去看一眼，够狠的呀！

“嗯，进去看看。”姜武意心不在焉。

“思勉！”霍晨汝使劲把姜思勉推开，“你先出去！”

“新款挺漂亮的呀，走，咱们进去看看。”蒋斯玉当他是想买衣服，拽着姜武意胳膊就往里面走。

姜思勉知道他想说什么，趁早打消了他的念头，“不行，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不要妇人之仁。”

姜思勉见被子里的人不吭声，叹气道：“今天必须得走了，医院要收房。”

“嗯，继续盯着。老太婆呢？”

姜思勉已经下定了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儿子在这里躺下去了，他上前一步猛地掀开被子，大声道：“躺在这他就能来吗？你这是自欺欺人，能来早就来了！”

“霍君兮的弟弟。”姜武意面无表情，回答了她的疑问。

“小武哥，你看啥呢？”蒋斯玉看到姜武意盯着一个品牌店的橱窗发愣好一会儿了。

“没有。”

“乔莫修出来后很低调，上周去意大利视察了那里的工厂。”

“上周她没有去缅甸？”姜武意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疑问。

姜武意继续赖在医院——

“算了。”霍晨汝拽姜思勉的衣袖，小声道。他不放心还是跟过来了。

蒋斯玉刚把心放肚子里面，敢情是见到熟人了，听那女孩一提霍君兮，她这颗小心脏马上又提起来了。

同事摇摇头，道：“唉，谁知道，家里人也不着急，长得倒是挺帅的，就是……别给耽误了。”

“小武哥，你看这件好看吗？”蒋斯玉拿着一个裙子在身上比划。

其实每天来给姜武意送汤，霍晨汝都特别心酸，终于霍晨汝实在忍不住了，掂量了又掂量，才跟姜思勉商量：“要不？”

“出去！”姜思勉还想说什么，被霍晨汝硬是给推了出去。

霍晨汝想跟姜武意聊聊，只见床上的那个人已经用枕头堵住一双耳朵，蜷缩在自己的保护外壳里。霍晨汝捡起被子，帮他重新盖上，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没再说什么，推门出去。

“对，对，对，”女孩食指点着脑袋，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霍学长的弟弟，记得你以前经常去我们学校玩儿，那会儿你还上高中吧？”

“确定。”

姜武意根本没听她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旁边儿一个女孩。蒋斯玉上前打趣道：“看啥呢，有那么好看吗，眼都直了。”

“好看。”姜武意跟她搭了一句话，直接走到那女孩身边，伸手就拽人家。

那女孩正在跟朋友看衣服，被人突然一拽，吓得一激灵。

蒋斯玉隔三差五就跑医院去看姜武意，给他讲最新的八卦，添油加醋非常生动，姜武意也只跟她才会说几句，偶尔也会被她那傻样儿逗笑，笑得泪流满面。

俩人也没跟护士打招呼，开着车就去王府井溜达了。

“乔家有什么动静？”周一查完房，姜武意照例跟他聘请的调查团队开视频会议。

霍晨汝只好又叹气。

“确定吗？”姜武意屏气凝神，脊背僵直，这句话他等了整整一年了。

早上小护士量完血压，忍不住指着自己脑袋跟同事吐槽，“特5病房那位，怎么还不转院？这儿有问题应该赶紧去专科医院啊！”

“祖宗，怎么又撒癔症。”蒋斯玉无奈，赶紧过去帮忙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今天给你办出院手续。”姜思勉站在病床前说话，姜武意也不吭声，被子蒙着半个头。

蒋斯玉特别愿意去给姜武意送汤，隔三差五就鼓动姜武意跟她去王府井海吃，去三里屯逛街。这一天，姜武意似乎心情还不错，终于点头答应了。

姜武意还是躺在床上，姿势一动不动，头窝在枕头里，身体不停的在打颤。

霍晨汝看出来了，年轻人跟年轻人比较有的聊，小姑娘也知道怎么开导人，大概霍晨汝去了只会让姜武意看到霍君兮的影子。干脆霍晨汝也不经常去医院了，每天早上煲了汤给蒋斯玉直接送到家里去，拜托她早晨上班前给姜武意带到医院。

“再住一个月。”被子里终于哼出一句话，声音很轻，落到安静的病房里，像是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