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每每看到孔妙禾那滴水不露、胸有成竹的表情，就觉得烦闷。

晏子展回想起昨夜花灯会上种种，微微蹙起了眉。

韩尧紧跟其后，试探出声：“王爷，这信……”

隐约听见府门侍卫对家丁说：“快去给阿禾姑娘送去。”

“既然和王爷讲情面不划算，那阿禾只是想做个交易。”

晏子展淡淡“嗯”了一声，打量着她。

他粗略扫了一眼，就这一眼，有什么线索跑过，他及时抓住。

却不喝，只是手握着茶杯把玩着。

晏子展迈步走进屋内的时候，孔妙禾正对着门坐着，正在绣荷包。

晏子展出了酒楼，回到府中，刚从马车上下来，将将站定。

她抬眼看了晏子展一眼，匆匆放下手上的东西，向晏子展行礼。

晏子展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贺先生有贺先生的道理，后续若需要本王出面，派人来信。”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径自去了偏院，孔妙禾所在的偏院。

晏子展往前走了一步，看清家丁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叩了叩桌面，轻轻一笑：“你以为你是想和谁做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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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展却没有从韩尧手里接过来，似乎是不屑于查探。

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她悠悠笑了一笑：“王爷今日打算如何赏阿禾？”

他捏着信摩挲着，对韩尧吩咐道：“退下吧。”

就是对方婉宁的感情。

他没了耐心，即使他明白今日朝堂之危确实是孔妙禾提点贺兴才有的局面。

她的目光从晏子展的脸庞渐渐下移，很快注意到晏子展手中的信。

晏子展忽地停住脚步，从韩尧手中将信接过来。

孔妙禾收敛了笑意，饮了一口茶，淡淡望向晏子展。

他大步流星地走着，莫名有些烦躁。

皇子的党羽之一，大理寺又岂能放过柳呈书。

孙弘济的话在他脑海里跑过，他沉吟片刻，懂了来龙去脉。

可惜日光稀薄，室内无光，连窗上都没有她的剪影。

贺兴。

他却无能为力。

晏子展冷冷看向孔妙禾，将信轻飘飘丢至桌上。

他望了韩尧一眼，韩尧立即走上前去，从家丁那拿来了那封信。

晏子展眼底闪过一丝不豫，他沉声问。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永远不能提前想明白她想做什么。

他微眯了眯眼，冷声问：“何人送来的？”

只是冷哼了一声，踏入府门。

那个丫头，总是脱离他的掌控。

而现在，孔妙禾成了第二个不可控。

家丁不敢怠慢：“太子府遣人送来的，好像是贺兴先生要交给阿禾姑娘的。”

院里梅树已栽了过来，他站在梅树下，神色不明，遥遥望向屋内。

晏子展坐了下来，接过孔妙禾递过来的茶。

即使能看出来她在他面前，没有一刻钟是真实的。

他长大到十六岁，能脱离他控制的事物，向来只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