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个。

滕英不解：“找什么？”

孔妙禾呆呆的，又恍惚间觉得哪里不对。

“在呢。”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一只飘荡在海面的小舟，浮浮沉沉，看不见晨光。

香囊不在。

一定。

“阿禾，让本王抱一会。”

“留下来。”

还有，晏子展随身携带的玉佩。

她拉着他的手贴在左面，用力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润她干涸的脸，破裂的唇。

她猛地睁开眼，开始在这具尸体上摸索着找东西。

却在仰头被阳光刺了眼的一瞬间，破涕为笑。

里面是孔妙禾前几日亲手为晏子展穿上的金丝软甲。

孔妙禾慢腾腾地，坐回地面。

在都城见不到这样深邃纯净的夜空, 但孔妙禾此刻望着天, 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消消气？”

她惨烈地扯了扯嘴角，却拉痛了唇上裂开的部位，丝丝缕缕得疼。

那个她亲手绣的被晏子展嫌弃过后却又永远贴身带着的，那个在他生辰之日，送给他的，香囊。

耳边是呼啸的风，她却清晰地听见了晏子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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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风沙扬起的一瞬间，认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穿着主帅的战服。

晏子展没有死。

她这只小舟在暗不见天日的海面上航行，浮浮沉沉间，却有一束光撕裂了黑云，打在她身上。

不该是这样的。

西境的天境似乎都辽阔了一些, 一轮快圆的月挂在似乎勾手就能揽回的空中，散发着黄澄澄的光晕。

身形、体量都是王爷。

“阿禾，说话。”

滕英摔倒在地，双目通红，嘴唇发颤，目光却离了焦。

她翻了个遍，王爷身上携带的东西一样不少。

第29章 “你到底用什么跟他们换……

可这怎么会是王爷呢？

片刻的暖意。

而孔妙禾，握着那具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的手，眼泪扑簌簌滚了下来。

滕英脸色发白，颤颤巍巍走过来，沉默地扯开战袍。

他对她垂眸冷笑的样子，他漫不经心牵起嘴角的样子，他抱着她吻她唇角的样子，最后是他含着笑唤她阿禾的样子。

广袤的天空是藏青色的画布，闪烁的星群就是画布上的点缀。

“逞什么能？”

怎么会是他。

滕英呆坐着，忽地发疯一般扑向这具尸体，他对着那张看不清眉目的可怖的脸仔细查看，却什么也瞧不出来。

孔妙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的知觉一点点传回她的身体。

伤口的疼痛、胃里翻涌的恶心感，以及心口处剜刀滴血的巨大痛楚，几乎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