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心。”

刚刚还很好的说话的两个姑娘，偏偏这下子无论问什么都是摇头回应。

那姑娘说完，多看了孔妙禾几眼，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

所以一定是梦了。

她半阖着沉重的眼，微微出神。

“你们真的是在替我医治么？”

不，是从来没有。

“睡吧，还有，几天。”那个姑娘说。

久久地陷入昏迷不是什么好征兆，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她完全不清楚底细的地方。

她分不清昼夜，有时候醒过来也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那姑娘没说话，静静地用手指比了一个“四”。

她好像梦到过好几次晏子展，他坐在她的床边，微凉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漆黑的眼眸里有沉静的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有梦到穿书之前的生活，有梦到大俞过后的日子。

“三。”那位姑娘将孔妙禾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

密密麻麻，而她却无法动弹，只能咿咿啊啊地低声喊了几声，却丝毫没有减轻她的恐惧。

她说得没错，不知道是药浴的作用又或者是什么，孔妙禾的精神变得很差，山洞里不分昼夜，她也不知时间流逝。

……

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结束，问滕英在哪里，问晏子展在哪里。

她身子似乎越来越虚弱，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也不知道是温度的原因，还是虫子的原因。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问他有没有受伤，为什么在这里。

她抓住她的手腕，气若游丝地问她：“过了……几日了？”

每次泡完药浴池她都十分虚弱，躺在竹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孔妙禾又问：“我还要这样……几日？”

鼻子里不断钻入那股怪异的药浴味，孔妙禾静静地想。

她这段日子里昏迷的时候，经常做梦。

不知道是第几次艰难醒来，一个姑娘正在替她掖被角。

结束的时候，那两个姑娘会替她穿戴好，扶她去一旁的竹床上休息。

……

这群人又为什么替她治疗，是在解她身上的毒吗？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皮肤四周都有虫子咬噬的的酸胀感。

恍惚间过了很久很久，她大多数时间都被点了穴在泡那个药浴池。

孔妙禾垂下眼睫，微微点了点头。

中间她好像迷迷糊糊清醒过几次，看见那两个姑娘就问。

她想了不知多久，又不知不知觉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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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似乎也跟她说了话，一声声轻轻喊她“阿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日她说了这些话，她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没有在那个姑娘离开之后再次陷入昏迷。

她记不得他说了什么，却记得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又那么温柔，像春日里最柔的那阵风，她很少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浴池的温度太高，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出汗，更是因为害怕，不敢往池子里看。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孔妙禾越来越不敢相信此前的猜想。

她不知不觉靠着浴池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