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倒啊呀啊呀叫了半天，赶紧撑着竹篙往岸边赶。

但显然，这一点破绽不足以让孔妙禾逼着展丞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们坐在一搜乌篷船上，展丞见船里并没有曲掌柜，纳闷：“曲掌柜……”

两人半爬半够，终于重新回到了船上。

这一戳，打到船身不说，她也因为陡受外力而失去平衡，跟随着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

孔妙禾笑：“我跟曲掌柜约了别的地方见面，没走错，你跟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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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坐以待毙的，既然他不肯暴露身份，她就要想想办法给他使使绊子了。

于是这一日下半日，孔妙禾带着展丞出街，说是要去市场和提供食材的曲掌柜谈点事情。

又迅速地够到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往上举。

孔妙禾在湖中尚且不觉得冷，上了岸吹着风却打起了寒颤，她上牙磕着下牙，不住地发抖。

她见展丞时时刻刻护着她，坐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起身去找船夫。

她抿了抿唇，装作被湖水呛到，不住地咳嗽。

展丞在她站不稳的时候总能精准地扶住她，一边低声说：“小心，阿禾姐。”

但只要她有捣乱的心思，就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孔妙禾也不过多解释，径直向船夫交了银子之后和展丞上了船。

她一会儿弯下腰去玩水，一会儿在船头大步走来走去。

展丞的反应很快，几乎落水的一瞬间，就朝着孔妙禾扑腾而来。

他脸上没有出现她料想的破绽，只是细细观摩，能发现他脸上的水珠滑动地似乎很缓慢，那肌肤纹理仿佛与常人不动。

她这才慢慢想起来，那日他在雨夜里站了半宿，她也未曾发现他脸部有何异常。

孔妙禾趁着他没注意，瘪了好几下嘴。

当然不同，即便他的面具做得再完美，那也不可能与人的肌肤完全相同，总有破绽可以显现出来。

孔妙禾依旧温和地笑着：“曲掌柜等下就坐船来湖中心与我们见面。”

湖面本来平静，可却因为她的动静而左右颠簸着。

“我也想试试撑篙。”

她迅速地将身子往水面歪，随后如愿地掉进了湖里。

在见到展丞起身的那一刻，孔妙禾反应比谁都快。

春日气候适宜，日光又一直烘烤着水面，因此湖里并不冷。

“这春日湖水虽不凉，但身上湿着可太容易染上风寒了。”

她们一路沿着小道走到了同心湖。

他轻声问：“阿禾姐，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西市不是这个方向吧？”

展丞兴高采烈，跟个半大孩子上街一般，偶尔亲昵地拉着孔妙禾的衣袖让她看这看那。

孔妙禾拿起竹篙，对着湖面就是狠狠往下一戳。

可走了一阵，展丞发现不对劲了。

“现在商人也懂文雅，这春光明媚，泛舟湖上谈谈生意往来，岂不惬意？”

孔妙禾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就看到身边激起层层水花，一个人影从船上一跃而下。

展丞皱了皱眉，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什么也说不上来。

船夫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竹篙交给孔妙禾。

眼神却清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展丞。

“你们坐坐，我立刻送你们回岸上去。”

这种异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孔妙禾开始不安分地在小舟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