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还是来了。

本能地选择，放弃自己。

“我这才请阿禾你回来一趟，知道你不愿声张, 所以与你约在这深更半夜不见人的时辰。”

她注意到方婉宁瘦削的脸似乎变得圆了一些，连原先带着似有若无的忧思的一双眼，此刻也不见愁苦。

都城的模样与她记忆里的相差无几，只是毕竟这里有王府的势力，她不得不加倍小心，只敢在夜里行动。

此时亥时三刻，整个方府都静悄悄的，孔妙禾也莫名有些紧张。

方婉宁见她有所试探，便大方伸出手拉着孔妙禾的手轻轻安放在自己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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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着急，他们知道晏子展的身子自从西境回来之后就不太好，此次又遭受如此打击，他们隐隐能感觉到晏子展似乎有些抵抗诊治。

“阿禾，你回来了。”她说。

她是个喜欢刨根究底的性格。

于是正经话抛诸脑后, 满脑子都是对于迎接新生命的好奇。

韩尧急得团团转，姚集说：“有消息没有，按理说王妃走不远，不难找。”

方婉宁向孔妙禾招手，看到她毫不掩饰的目光, 轻轻笑了。

小半月过去，她重新回到了都城。

方府偏门。

方婉宁约她方府一见，说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告知。

她视线慢慢下滑，很快注意到。

兴许是许久未见，孔妙禾不觉得拘谨, 反而觉得方婉宁肚中未出世的孩子在悄悄拉进两人的关系。

方婉宁的右手停留在她的小腹处，而她的小腹，有着明显的弧度，微微隆起。

心里仿佛都明白，若是孔妙禾找不回来，晏子展兴许也活不过这一个春日。

一直等到孔妙禾坐下, 她才开口说：“是齐礼从小皇叔那里得知你的住处，本来我想亲自去见一见你, 齐礼……”

孔妙禾定睛去看。

韩尧叹气：“王妃不走大路，专挑偏门小道，暂时还没有消息。”

推开门的一瞬间，桌案上的油灯轻轻晃了晃，连带着桌前方婉宁的身影都缥缈了一些。

她当时就隐隐觉得，此事八成与晏子展，与她都有关。

确实不是错觉, 孔妙禾睁大眼睛多看了几眼，才敢确认方婉宁整个人变得有些富态的原因正是致使她小腹微微隆起的那个小生命。

回望一眼，晏子展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病容憔悴，身上的戾气顿消，只余行将就木的破碎感。

……

一月之前，她收到一封来自都城的信，很奇怪，她没想到方婉宁居然能准确找到她的所在。

孔妙禾也笑了笑, 她知道方婉宁一向考虑周到。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当着孔妙禾的面直称太子殿下的名讳不好, 方婉宁有些羞赧，笑了笑，又自然地改口：“殿下担心我怀有身孕奔波在外不好，因此不许我去。”

孔妙禾一直往北上，这一回她加快了脚程，没有选择慢慢赶路拖延时间。

孔妙禾如约而至，有丫鬟在侧门接应她，一路将她引到原来方婉宁的闺房。

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垂下头。

第52章 追妻 ……

孔妙禾试探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方婉宁的小腹。

方婉宁站起身来，依旧端庄温婉，浅浅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