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赤足走到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玉折渊忽然?回头一笑：“阿岳在小径下铺了暖符？”

玉折渊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一只水妖，要去诱惑一个未经人事、清心?寡欲的年轻道长。

碧竹峰刚遭过采花贼，还有一个奚无命在山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破解护山阵法。

耳朵被玉折渊的呼吸烫的充血，闻岳似乎听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听不清，继续下意识点头。

青丝瀑布一般散落，垂落至腰间，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露在浴袍外，被周围点燃的明火符染上一丝暖色。

琼草苑的玉骨梅开了，阿岳可不可以每天给我摘一束？”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清风习习。闻岳面?对灵池盘膝而坐……入了定。

闻岳脑海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点头。

青年脊背挺直如拔竹，默然?端坐时居然?有一种淡泊宁静的气质，与?平时演的完全不同。

隔着浓浓水雾，他?望向灵池边，只能见到一个正襟危坐的影子。

“夜里风大，阿岳能不能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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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岳还真的入了定。

闻岳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念清心?咒入定。

“……不必。”闻岳果断道，“我在池边护着仙君，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

“我好久没喝青梅酒了，阿岳能不能酿给我喝？”

万一玉折渊又心?血来潮要亲他?，他?该如何不留痕迹的躲开，不伤到仙君的心?？

不论?闻岳如何纠结，如何寝食难安，一天后，他?还是等来了玉折渊的“沐浴日”。

一炷香前?，他?御刀带玉折渊来到此处。灵池水暖，雾气氤氲，玉折渊果然?问?他?：“阿岳要不要同我一起？”

“嗯，”闻岳赶紧收回目光，“这样仙君就不会冷了。”

“阿岳会一直保护我么？”玉折渊道，“天教很快会来破坏阵法，这段时间，希望阿岳多陪陪我。”

片刻后，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玉折渊脱下鹤氅与?外袍收入乾坤袋，只着一层薄薄的浴衣，走了出来。

前?几?样都是魔尊宠妻日常，他?完全没问?题，甚至出于报恩以及想让玉折渊开心?等心?理，不用玉折渊提，他?都会主动做。

他?这样想着，踩着足底的鹅卵石走到池边，伸出右手，撑住下巴看向闻岳。

闻岳只瞥了一眼，发现玉折渊不光容貌第一，身材也趋近完美。

“阿岳，你?不喜欢我了么？”玉折渊眼睛雾蒙蒙的，声?音轻缓，似乎有一丝委屈，“为什么不看我？”

有点乖，十分正经，还有点疏离。

沐、浴。

玉折渊没说什么，垂下眼睫，走到一片树影下。

玉折渊在暖泉里泡了一刻钟，感觉身体暖和不少，经脉也松弛下来。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玉折渊一个人待在灵池。

就这样，他?不知怎么的，答应了玉折渊一堆请求——包括但不限于每天送花、为他?下厨、嘘寒问?暖，以及……在玉折渊沐浴的时候守护他?。

缓缓没入水雾时，玉折渊的长发微微飘起，仿佛月下妖异的鲛人。

“……好。”

唯独最后一个要求，令闻岳饱受折磨。

“……”

闻岳相信自己可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他?控制不住玉折渊，万一玉折渊邀请他?共浴，他?该如何拒绝？

玉折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慢慢拨水走过去，那影子也逐渐清晰。

他?身着一条月白?色的浴衣，显得肩宽腰细，双腿笔直，倒没有那么瘦削了。

玉折渊目光凝住。片刻后，转身走向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