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话已被他截住。

我又愣住。

“哦，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这一天！”他的目光纯净：“我和你一起站在巴黎的街头天马行空地画画！”

克里斯笑嘻嘻地说。

霎时间，他的吻已停在额头。

“什……什么……？”我惊叫：“我……我……我……我哪有……”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喊不出口。

“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因为……江舟正在看着呢……”

“我和海露，你带上袁月月，咱们来一个四人之旅！”

我以惊惶而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如果海露愿意，我会带她回法国。”

掠过一抹羞涩，微红着脸，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目光正如他的心。

“你还想怎么样？”江舟的话里已然动了怒。

“你真能做的到？”

克里斯扬声喊住他。

克里斯的吻带着暖暖的温度，淡淡的清新，和阳光的味道……和江舟的吻完全不同……江舟的吻像白酒——水与火的交融！

我的眼光无意触到江舟的眼光。空气仿似瞬间凝结。

C城的白云山是附近出了名的旅游胜地。半山以下平坦易行，有许多秀丽的湖泊。半山之上却险峻陡峭，常有超越九十度的山坡。据说山顶有一家旅社，夏日爬满了玫瑰，冬季披上白雪的银装，一年四季供应玫瑰与草叶制成的花茶，远近闻名。旅社后方还有一个温泉，吸引了许多游客。可惜，能攀爬到山顶之人，并不在多数。

“哈哈！”他挠了挠头，笑了：“不过，在回法国前，我还有个心愿。”

“这学期结束，考完试，我们一起去C城的白云山，怎么样？”

可克里斯似乎不打算给我们拒绝的权利。

江舟闻言脸色一沉。我相信，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天地间惟有洁白晶莹的雪花静静地飘落。

“我希望我心爱的人，还有最好的兄弟陪我一起实现。”

“等等！”

我微微一怔。

我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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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是他今天一时起意，随口说出的……还是，他藏在心底已久，从未敢说出口的？

“亲爱的，你不是总说你想去国外学绘画么？”他微笑着看着我：“到了法国，我会帮你转去最有名的大学，你可以学到世界一流的技巧，可以在巴黎的林荫大道写生，可以画埃菲尔铁塔，薰衣草盛开的季节，我会带你去普罗旺斯，你可以尽情地画，无忧无虑地画，快乐地画……”

对面沉默了许久，传来的声音暗哑而压抑。

“如果这是海露的选择，我祝福你们……！”

谁也无法忍心伤害一个目光如此纯净不带一丝杂质的人吧？

“就这样说定了，时间定在考完试后一个星期！”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明年六月过后，念完大三，我会回法国。”他侃侃而谈，我和江舟不约而同地投去惊异的眼光。虽然我们每天在一起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其实他极少提自己的事。突然这么说，不由让人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