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去，点了灯，托着向里间走去，却发现床上的人还没醒。

但后面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梦醒了，房间里荡开一股暧昧的气味，他睁眼便见到梦里的人此刻就站在床前。

是的，我喜欢你，喜欢很多年了。

只要把自己像以前那样，好好地伪装起来，就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吧？

夏意今天是失态了。

宋泽然轻车熟路地摸到夏意的院子，主卧漆黑一片，看来人确实在睡觉。

但幸好，他总算没有暴露的太彻底，宋泽然仍然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那股气味在封闭的空间里越来越浓，宋泽然像是看不出夏意的难堪，执着开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半晌，他终是认命般抬头与宋泽然对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沙哑的字音：“是的。”

宋泽然动作很快，没用一会儿功夫，就来到西街的渝西王府。但出来见他的不是夏意，而是渝西王妃。

然而与梦境大相径庭的是，眼前的人脸上没有笑意，没有与他欢好时的温柔。

这下真的把所有后路全部堵死。

他确实成功了，梦境很顺合他的心意，比现实让人开心欣喜百倍。

他走到卧房门前，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间传来一些声响。

宋泽然竖起耳朵仔细听，心中纳罕：“厉害了，我还没进屋就知道我来了？”

还是下午在相府的时候，还是他问宋泽然的那句话：“我喜欢你，你觉得如何？”

虚幻的梦境和残酷的现实反复交织，鞭笞着夏意此刻脆弱的神经。他满头虚汗，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下身更是一片湿凉黏腻，被咄咄逼问着，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狼狈境况。

只有一双复杂的眼神直直地刺过来。

而且，如果宋泽然只是单纯不喜欢他也就罢了，他至少还有机会争取一下，但那人明摆着说了，不能接受同性的感情。

“小然……”

眼前的少年拉着他的手，笑意盈盈：“我觉得，甚好。”

“奇怪，难不成是做梦都在喊我？”

是几声轻喘，还断断续续夹杂着一个人名。

这个真相太让人难以接受。震惊、羞恼、悲哀，一股脑全涌了上来，他也忘记稍作掩饰，就这么全表现在脸上。

然后是水到渠成的拥抱、亲吻，是少年身上无孔不入的热烈气息，裹挟着他在欲望里放肆、沉沦。

“哎，好的。”

他慌乱地从相府逃出来，回到家中仍是心绪如麻，不知所思。

在纵情到极致的时候，他轻声唤着少年的名字：

出去这一趟像是用光所有的力气，他疲惫地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去思考他和宋泽然之间的关系。

而且这春梦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不用，你直接去找他把他叫醒吧，也正好该吃饭了。”

“噢，没事，那我在这等他醒了再说。”

隐藏多年的心思，第一次以一种玩笑的方式先行试探，得到的却是对方弃如敝履的态度，这不可谓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夏意不敢去想那个后果，但也一时不太能面对现实，昏昏沉沉间干脆关上房门，先睡一觉来麻痹自己。

“小……小然……”

苏雅容面带歉意地接待他：“不好意思啊泽然，小意他下午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是要睡觉，这回还没醒呢吧。”

至少梦里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宋泽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撞破兄弟的春梦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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