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呼吸的这一秒，声色一起鲜活起来，远处传来爆竹声——

谢知意无法开口，她面对池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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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已经念了无数遍。

他梦见了初见谢知意，又梦见她一生凄惨，最后死去。

谢知意艰难地摇摇头，说出实情：“其实你只要过好自己的人生，不去理会上官琛，就可以安稳地过下去。”

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停止在那一刻。

疯狂的他自己，报仇的他自己，最后手术台上熄灭的灯……

谢知意抬起泪眼。

再睁眼，她发现自己回到了走之前的地方——池临家的客厅，沙发旁。

他像是重新经历了“他”的人生，重新爱了一辈子，最后撕心裂肺。

“我已经没有遗憾，从当年——到现在。所以……就让我留在他的梦里。”

谢知意怔怔地看着他。

池临看着她，笑得纵容：“所以，你来带我走吧。”

池临看得比她还明白。

光照在谢知意脸上，泪痕清晰。

“以前我没说的，现在你知道了，而且，你也爱上‘我’了。”他的声音笃定含笑。

时间静止在除夕夜的那一刻。

-

此时的谢知意眼前被系统排列的无数世界和角色占据了视野，有拥粉千万的巨星，有成名的艺术家，有一辈子不愁的富二代……

“我希望你和池临在一起。”

“我不想第二次被你留下了。”池临看着她被光晕包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会是您的一生。」

“我原本想要留住你的，”池临轻轻笑起来，“但好像不行，我舍不得。”

谢知意落下的时候，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湿的。

池临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只有最后一个不起眼的、灰扑扑的世界，是她来时的路。有她牵挂的人。

「请宿主在系统为您提供的各个世界角色中，做出最终选择。」

传送矩阵开启，光晕大盛。

「传送矩阵进入开启倒计时，请宿主尽快做出选择！」

他笑着，率先走进那空间里。

“谢知意，”池临低下头，带着一种彻底的释然，“承蒙你出现，对我是一种成全。”

“……谢知意。”他笑起来，念她的名字。

谢知意的耳边，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池临微一点头，说：“但是你还是要离开，不是吗？你走以后，我知道我还会走上那条路。”

谢知意忍不住去抓他的衣角：“你——”

系统倒计时完成，传送矩阵进入启动程序，熟悉的光晕渐渐泛开。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一经选择，不得更改，那将会是您走向生命尽头的世界。」

“池临永远爱你。”

池家太子爷正在告白，呼吸却骤然停止。

苍白的谢知意，沉默的谢知意，墓地里冰冷的石碑……

“我很羡慕那一个我，”池临看着她，眼底浮起微末的笑，“因为你喜欢他。”

谢知意神色紧张地看着眼前的池临，他还没有醒来。

池临……

而池临却为她牺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