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忙上前扶着她坐下,“夫人快坐下,夫人消消气。”
乔秋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起身往后屋去。
那瓦片落下的距离与乔秋只差毫厘,但凡她往前走半步,那瓦片妥妥砸她脑门儿上。
“让她进来。”
喝了一口水,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情绪,抹去脸上的眼泪,乔秋抬眸看向孔心雅,“你这是来替你爹,替你姨娘抱不平了,那我受伤时,你可有替我这个当娘的抱不平?”
刘氏担忧的看着乔秋,“小姐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与她怄气,咱们可以慢慢教把她性子掰过来。”
乔秋:“老夫人可有说何事?”
只是刚走出门要下台阶时,乔秋眼皮直跳心里突突的,猛然止了脚步,于此同时一片瓦片从她面前落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乔秋闭了闭眼,“你若不想抄也行,认江姨娘为娘吧,去做庶出女。”
“看来是没有的。”乔秋一直看着孔心雅,观她表情就知道没有,也越发替原主不值,“回去把《弟子规》入则孝抄一百遍。”
老夫人眯着眼没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声音苍稳,“跪下。”
乔秋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屋檐,眯了眯眼,“让人上去看看。”
想到孔心雅走时嚷嚷要告状,动作倒是快,学着原主的样子福身子行礼,“见过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到松鹤苑,乔秋在老夫人身边看到了孔心雅,正给老夫人捶腿,见她进屋还抬头看了眼,鼻子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哼哼。
这话听着很耳熟啊,跟她说教孔心雅几乎如出一辙。
乔秋听了结果没说话。
孔心雅被送走后,乔秋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极度无语,‘打个商量,下次别这样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这样弄的我很尴尬,真的,咱可以偷偷摸摸哭嘛,啊!’
刘氏听到声响出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瓦片怎么掉下来了,夫人可有事?伤着没?”
让人在屋顶上检查了一下并未发现异常,好似那片瓦片早就松动了一般,一切都是巧合。
“你有脸问为何?你不敬长辈不重丈夫,我是你婆婆便能罚你,跪下。”
春秀刚要动身被乔秋拦住:“不用,我没事。”
乔秋捂着心口,很努力压制眼泪,但是没用,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胸腔中浮现愧疚,乔秋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原主真的是……又软弱又倒霉。
乔秋一脸不解,“敢问老夫人我做错了什么?为何下跪?”
胸腔里面属于原主的情绪弥漫开来,那伤心欲绝浓烈的心酸让乔秋既心痛又眼睛痛,可悲的是眼睛像关不上阀门的闸,一个劲的流泪。
孔心雅不敢置信的看着乔秋,然而乔秋挥了挥手,直接让人将带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想与她多说。
乔秋没有与熊孩子相处的经验,至少她遇到的孩子都是可爱的,像这种问题孩子她一时还真不知怎么替原主拿主意了。
书香是老夫人院子的大丫鬟,进屋向着乔秋行礼,“奴婢拜见大夫人,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前来请大夫人移步松鹤苑。”
“老夫人记错了吧,我并未做过任何不敬长辈的事,自嫁进侯府,我上敬重长辈,下亲待子女,夫妻恩爱,在外名声美满,曾经被邀请给数位贵女做及笄礼正宾。”这其中包括了王府郡主,长公主府县主。
刘氏刚要进屋回话,谁知就看见乔秋捂着心口面色难受,脸上还一个劲的流泪,一看就是被欺负了,“夫人这是怎么了?莫哭莫哭,奶娘看了心疼,可是哪里不舒服?春秀,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闭着的双眼睁开,因为乔秋说的全是事实,这也证明在外面乔秋的名声有多好,她张了张嘴却没有想到反驳的话,突然语气加重,“在长辈面前自称我,你的礼数呢?”
这就无理取闹了。
春秀进屋:“夫人,老夫人院子的书香来了。”
“母亲,母亲你不能罚雅儿,雅儿要去告诉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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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懵了,亲生女儿帮着她爹来指责便算了,帮着妾室指责自己的母亲,这是生的什么混球玩意儿。
乔秋站的笔直,没有错过孔心雅眼底的幸灾乐祸,这孩子废了啊。
“凭你不孝,凭你唤我一声母亲。”乔秋顺了口气,平静的看着孔心雅,“给你三天时间,抄不完,家法伺候,你若是不知道家法是什么,可以去佛堂看看,你祖父在世时上面罗列了不孝子的惩罚制度,不敬长辈在最上面,很好找。”
书香摇了摇头:“老夫人没说,只让大夫人尽快。”
孔心雅第一次被乔秋责罚,顿时不满起来,“凭什么?母亲你不能罚我。”
九岁也不算太小了,却连自己母亲都不知敬重,观老夫人对原主的态度,显然这老婆子是故意把原主女儿教养成这样的,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