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阅书籍，目光掠过一个个方块字，一旦看到毕方、九天体质等的记载，便停下来，轻轻咬着指甲，将它们刻录到脑海里。

她喃喃：“是因为我还没能帮他度过劫数？”紧接着，她略倾身，靠近辜廷：“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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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辜廷的声音有点喑哑，“上面两层的书我已看完。”

他们在地上摊开一张纸，写上有用的记载，最后，捋出一条线索。

他察觉苏芝芝的目光，“啪”的合上书籍。

饭食收歇，苏芝芝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以防万一，她在骨鸟身上放了追踪术，随后拿着朝星峰的令牌，进入流云宗的书库。

书库乃海纳百川，越往上的藏书，越难以理解，苏芝芝从第一层往上查看，即使只抓重点，一目十行，也觉得吃力，而辜廷竟然是从第五层开始看。

虽然他认为这是无用功，可是这次，他在尝试着理解，他不会强硬地用自己的想法，理所当然地阻止苏芝芝。

那是对苏芝芝很重要的人，虽然他觉得有点不爽，但他能帮上忙，便帮。

苏芝芝下意识问：“真的？”

那现在……苏芝芝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辜廷便说：“毕方一族尚未破壳之鸟，在死之前，能使灵魂化成实体，感受世界。”

“谢谢。”

他笑了声：“能吃到这些东西真好！”

现在没有灵力，宗门的人大多数出门寻找新的灵脉，书库无人问津，此刻听到这声音，显得很突兀。

苏芝芝略侧过头，也拿起串烤肉，嘴上却在嫌弃骨鸟：“你好歹等熟了再吃。”

然而觉醒九天至阳体质又不可能。

所以，尚未破壳的鸟儿化形，是这一族回光返照之兆。

“有什么所谓，”骨鸟脸颊鼓动，“生肉熟肉都好，对我来说，都很好吃。”

骨鸟抱着几大串烤肉，乐颠颠走上二楼，眉飞色舞：“楼下那些人都傻了，怎么和他们打招呼都没反应，还有把肉烤焦的，诶嘿，我就把肉抱上来。”

苏芝芝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拿出一本，良久，安静的书库里，传来她极轻极轻的一声：

辜廷皱眉：“觉醒九天至阳体质，以血液画阵，助它破壳。”

辜廷将看完的书放回去，只说：“我知道你不会放弃。”

他弯腰把肉往桌上一堆，自己拿着一串半生不熟的肉啃：“唔，好吃！”

到头来，好像陷入死局。

这一幕映在辜廷眼里，不知道是魏岸清隽的皮囊削弱他的冷淡之感，他眸底并无寒霜，却有思忖。

好在流云宗乃大宗，书库之丰，无奇不有，苏芝芝与辜廷花了三日余，搜罗书库中所有与骨鸟有关的讯息，还真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苏芝芝动作一顿，拿签子的手极其细微地颤抖着。

苏芝芝：“……”

难怪他的家里那么空旷，或许是他壳里的一方小天地。

“过去，毕方要在修真界孵化，必须准备祝融火。”苏芝芝的笔锋停在“祝融火”三个字上。

她有点恍惚，说：“你……为什么呢。”

辜廷清冷的声音续上：“因他们离开修真界，接触不到祝融火，退而求其次，使用灵力破壳，所以会遇劫数。”

这样过去整整三日，她刚好翻查到第三层的书，却听不远处有明显的翻书页声。

苏芝芝皱眉：“这种劫数，得以九天至阳体质血液化解，帮助破壳。”

苏芝芝绕过书架，看清楚那个站在书架前的颀长身影，辜廷半身在阳光，半身在灰暗里，冥冥光影，细尘在空中舞动着，若近若离。

那是火神对他们的怜悯，因为他们在蛋壳的时间太漫长太漫长，如果死在蛋壳里，从未感受过世界，十分可惜。

确实只有他，有这个能耐。

头鸟出现。”

问完她哂笑自己，辜廷没必要骗她，确实，从骨鸟化形以来，就很不同寻常。

关心则乱，再理智的人也离不开这条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