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白衣女子一路跌跌撞撞，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推诿着路上所遇到的想要询问她的人。

沈呦呦不解：“什么？”

望着那焦黑痕迹，他低低笑了两声，眼底笑意却愈淡。

他明明知道的……知道自己和岑嘉宁关系并不睦，却还收下了来自她的东西，还毫不遮掩地展示在她面前，这是故意要气她么？

谢知涯微微一笑，望向沈呦呦的眼眸里闪过几缕深意，“我是在想，呦呦师姐先前说的话。”

可现如今却变得不确定了……

苏若雪面色苍白，痴痴地望着桌面上摆着的精巧铜镜，对着镜中自己默默垂泪，几乎要将眼中的泪都流干净。

在她的身影彻底远去后，他慢慢摊开手，低头垂视，只见那苍白的手心处赫然是一片焦黑。

她说的话？

他那些话很深奥，没太听懂……”

泪水嘀嗒落在丝质锦被，晕开一大片水泽，她将整个脑袋埋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难过的情绪。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而令她更心碎的是，他手上拿的剑不再是她先前送他的那把，却是把新的，那剑柄上所挂的坠饰，显然是出自岑嘉宁私库……

饱含担忧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因为，他收下了她的剑，还用着她送的剑坠。

岑嘉宁姓岑，是掌门嫡亲侄女，而她姓苏，只是掌门的义女罢了。

周遭恢复了沉寂，苏若雪缓缓从锦被里抬起头来，她的眼圈和鼻尖都泛着红，眸中还摇坠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今非昔比，她于他而言，早不比从前重要。

耽于情爱的女子总是容易自卑的，苏若雪在一众弟子眼中是梦中情人般的存在，可在夜九面前，她仍是自轻的。

“小姐？”

谢知涯轻笑道，“师姐的话，我自然是要句句放在心上的。”

想到方才夜九不留情面的话语和表露出的冷漠情绪，仿佛已经只将她当做个陌生人，她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是了，他如今是首席长老的爱徒，早就不是先前那个需要她接济的杂役弟子。

谢知涯与她对视，语调慢悠悠的：“师姐说，女子爱好美色是天性，我便在想，自己的容色，在师姐眼里算是几分……”

沈呦呦的脸刷地红了：“我瞎说的，你……千万别当真。”

可明明……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她，他让她尝到爱情的甜蜜，此刻却又要将她抛开吗？

半晌，苏若雪才闷声道：“不用……让我自己待一会，你们都离远些，让我安静一会。”

==

扑通扑通……沈呦呦感觉心上像是有小鹿乱撞，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不。”

“可要用些吃食或热茶？”

径直冲入院内、奔进房屋、扑倒在柔软大床上后，苏若雪才放声呜咽起来。

言罢，便都退出了院落。

她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奇怪感觉，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赶忙落荒而逃：“我……我练剑去了。”

她之前还很确定，夜九心中是有她的，他并不会喜欢岑嘉宁那样刁蛮任性的女子。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谢知涯唇角弧度愈深。

这些日子，她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才能见得他一面，可他却如此冷淡……

从现在开始，他会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和他们耗。

她的声音还带有哭腔，屋外侍奉的仆役犹豫片刻，才道：“是，若小姐有吩咐，摇铃传唤便是。”

想到提出要见他时，华长老无不暗示的话语“夜九出身泛泛，当务之急是要提升修为，苏仙子若无事就莫要再打扰他了”，她不由愈发觉得委屈。

若她在夜九眼中不再特殊，论身份家世，又哪里能争得过岑嘉宁呢？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