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如此形态。

言罢，她充耳不闻夜九的咒骂，持着木棍，毫不犹豫地朝着夜九身上砸去，只将满腔情绪尽数汇入木棍中——

然后，示威一般地将手上木棍啪地砸在了夜九身上。

仿佛如果她还不收手，这天雷就会直接劈下来。

可他看得分明。

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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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踩到致命之处，夜九瞳孔猛缩，嘴一歪眼一斜，就晕了过去。

直接切身体会那种绝望情绪。

要形成这样深的羁绊，绝非易事，只可能……是累世所积。

此刻的她，虽然看上去很凶，可眼眸流露出的情绪，除去愤怒，更多的竟是一种茫然与……无助。

谢知涯站于一侧，看着她的举动，在阻拦与否中犹豫了一瞬，最后选择放下了手。

而他还未再深思，便见天色变作紫黑，乌云笼聚，隐有雷声轰隆。

“不要拔我的尾巴……”

看着……怪招人怜惜的。

正是他之前所拨转过的那一根。

罢了，不过是枚还算有点用的棋子，舍了便舍了。

难不成，这夜九与她方才所做的梦有关系？

沈呦呦不打算现在就和天道硬碰硬，但也觉得不能露了怯。

但，那又怎样？

这般想着，谢知涯眸色喑暗了些。

她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崽，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除了不断挥动手上的武器，便再没有其它自保的办法。

随着她毫无章法的棍棒落下，夜九的痛呼咒骂声也逐渐由轻转重，由重转微。

而沈呦呦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轰隆作响的雷云。

夜九被砸得一弹，而那雷云也警告般地噼里啪啦一阵轰鸣。

他修为已至天阶后期多年，对那所谓天地命道的窥探，也远要胜于其余人。

她想让他彻底闭嘴。

沈呦呦抬起头，趾高气昂地朝着那上空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再朝那一方向看过，果不其然——

他看着那木棍疯狂输出的沈呦呦，眉头微微蹙起。

于是，在将那木棍捡回来后，又一脚踩在了夜九某个不可明说之处。

竟然……引动了天雷。

在密布的雷云之下，她再看地上那被揍成一摊的夜九，自然明白，这是天道有声的警示……

夜九一面翻滚躲闪着，一边怒骂道：“什么人，竟然偷袭……”

沈呦呦冷哼一声，眼眸中似有火焰窜动，举着棍子毫不犹豫又给他来了一棍，

于是，在望见那始作俑者后，她只想着让他也尝尝那种痛，只想听见他的痛苦呼嚎。

她委屈的呜咽声仿佛还在他耳畔回旋，他周身气息难掩地沉了些，眼皮再度掀开时，已然带了一点金芒。

只要她能高兴一点。

“你爹爹！”

只是想到脑中闪过的那些梦境碎片，她心中哀愤情绪就汹涌而上，几乎要将理智操控。

方才，在看到那夜九的一瞬，她周身的气息就大变，几乎瞬刻，便提着木棍冲了上去。

就算她今日不能干掉夜九这个辣鸡，也要给他留下点不可磨灭的疼痛！

他清晰看见，那两人之间果然缠有一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金色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