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的脸。

她眼神迷离一瞬，而再睁眼，眼前哪还有什么夜九和匕首，唯有她手上持着的一柄长剑，对准的正是她自己。

见此，沈呦呦瞳孔猛缩，正咬着牙，蓄力欲作抵抗之时，眼眸却恰好与那双光芒熠熠的兽眸对上——

而此时，那剑身却被两指牢牢捏住，分寸不能再前进。

只是一瞬，沈呦呦眼中便蓄满了泪：

沈呦呦的手仍停驻在半空中，却在微微颤抖。

什么模样？

她是知晓自己方才用了多大气力的。

而他手上提着把锋锐的匕首，正挥握着要向她扎来。

沈呦呦急得不行，正想要唤他名字的时候，却听得他低语喃喃：

“原来，你是这般模样……”

不对劲……

她在和谁打架？

“谢知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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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他看着身形清减瘦削，却是十足的沉，她牟足了劲，也不能挪动分毫。

“哐当——”

真疼啊……她恍惚了一瞬，旋即咬咬牙，毫不犹豫挥剑相抵。

“呦呦！”

砰的震响。

沈呦呦面露惊色，而再当她转过头来时，却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

面前“夜九”赤红的眼眸中尽是厉色，面上亦是满满的凶煞之气，和往常所见的模样很不相同。

！！！

这样的念头在她脑中徘徊，终让她思绪清晰了瞬，由此手上的动作也稍滞。

明明将眼前人击得连连败退，可沈呦呦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与松弛，反而愈发焦灼起来。

部撞得有些微疼，可小仙君却没有任何反应。

而此刻，这样一双玉质般的手上，却沾染了斑斑血迹，指尖血色几乎要灼痛她的眼眸。

那长剑跌落在地。

剑身明明抵住了那匕首，可沈呦呦却还是感受到如利刃划开肌理般的锐痛。

一瞬间，她眼前光线渐昏，连带着那张兽脸也变得面目模糊起来，扭曲后，那恶兽面上竟长出来一张夜九的脸来。

而身后却传来兵戎交击的声音。

这样的念头在沈呦呦脑海中闪过，可情况紧迫，她来不及更多思考，就迅速拔剑去挡那匕首——

许是因为她之前的暴动，引得剑气伤人，那捏剑的冷白指尖点染了丝缕殷红，此霎，一颗血珠恰好坠落翻白的剑刃之上，溅出小朵血花。

她侧望一看，却见避至后方的那些弟子都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拔出剑，对着一片虚无的空气挥舞，像是在与什么看不见的怪物缠斗。

那双手宛若冷玉所凝，指节修长，就连上面显露出的青蓝色血管都漂亮极了。

沈呦呦不可置信地使劲皱了皱眼，再睁眼时，那巨兽却又恢复了兽态，只是呈静止姿态，停驻在原地。

一道稍沉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梵意，乍然撞入她耳中，令她思绪为之一振。

就在愣怔的这一霎，那匕首嗖地朝她腹部灵巧钻来，她全然来不及抵抗——

他在说什么，沈呦呦一点也听不懂，只是看着眼前巨兽缓缓转过身来，用一张狰狞的兽脸面向了他们。

眼见那巨兽已经站稳, 便要迈蹄行动，沈呦呦顾不得更多，双手抓住小仙君的手臂，便要强行将他拉走。

她……为什么会在打架？

明明是那样小巧的匕首，却能抵住长剑的每一次攻击，甚至还如游蛇般顽劣地绕着剑身打转，挑衅意味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