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退了两步，看向“王公子”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凝重：

静默半晌，谢知涯淡淡道：“不疼。”

沈呦呦面露错愕，伸手想摸一摸自己，可那手竟直接从身体里穿了过去。

沈呦呦冷漠道：“那我现在就拒绝，你总可以死心了吧。”

“好啊。”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沈呦呦毫不客气地道，“那你不如先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翻腾许久，她好容易才睡了过去，可迷迷糊糊间，却感觉似乎有人在戳她。

一来是在回想白日里的事，二来……则是在担心，在陪大魔王杀掉仇人后，她真的能离开么。

“白日传那挂坠给我的人……是你。”

是厉害的，但不是最厉害的，更不是她心中的“最最最最最厉害”。

“大人不会觉得疼吗？”

“这……”

那声音雌雄莫辨，尾调带着点娇柔意味。

而此刻，来自妖界的阴沉凉风袭过，她看清眼前人所戴着的铜制面具，一霎清醒过来。

而此时的她还不晓，这一声“不疼”，在后来，会成为梗在她心头的一枚烙印，思之即伤、触之即痛。

入夜。

沈呦呦眼中警惕更甚：“可你还不是用这法子，强行见到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

她紧张地看向他那淌着血的手，问出了心中很想问的一个问题：

谢知涯唇角那点笑意很快消失：“是么……”

而她再低头，却发觉自己的身体竟有几分虚幻。

沈呦呦见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并不知晓这答案是哪里让他不满，于是索性含混过去。

“王公子”不急不缓地道，“沈姑娘多听我说两句，指不定会改变主意。”

被强行弄醒，沈呦呦有点起床气，啪地一下就想打掉那戳她的手，却什么也没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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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呦呦心底莫名有些怅然，却也觉得符合情理。

演练场上，少年得胜归来，笑意温柔地问她：“呦呦，我厉不厉害？”

此刻，望着大魔王风轻云淡的神情，沈呦呦压下心底复杂情绪，默了默，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心捏着的一枚精巧挂坠烧作了灰烬……

沈呦呦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却见周遭是白茫茫一片，什么景象都没有。

“王公子”笑意不变：“因为有些事情，没有被当面拒绝，我就总想多试一试。”

……

帐篷中，沈呦呦紧紧地攥着被角，好半晌都无法入眠。

沈呦呦登时吓清醒过来：“王公子……”

“王公子”笑吟吟地点头：“是我，但你不是把那挂坠给烧了么。”

“不要着急呀。”

“醒醒。”

他看着沈呦呦，意有所指地道，“说不定，结果会不一样呢。”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毕竟……有很多事情，你恐怕知道的并不是那么清楚。”

那美人捂唇轻笑：“难为沈姑娘还记得我。”

沈呦呦用力掐了下手心，定了定神，笑着道：“大人，自然是厉害的。”

她睁开眼，恰好对上一张清丽脱俗的美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