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很有意义？”

沈呦呦看着他上扬的唇角，和眼眸中流露出的高兴，心里情绪复杂。

沈呦呦跟着默默点头。

他眼中流露出希冀，“真希望可以快快长大啊。”

她想，多待几天吧，再多待几天。

……

让这样的日子稍稍再久一点，即便是在幻境中。

她原本的计划里，是预备在最后一日，和他坦明一切，直接带他走。

在一片小小空地上，凸着个小土堆，上面冒出株青翠的小树苗，芽尖嫩嫩的，还沾有露珠。

“好……”谢星雪眼中含泪，“那就多谢呦呦了。”

沈呦呦任由他拉着，来到了小院外头。

他语气很高兴，“阿娘说，这树会跟着我一起长大，等我长成大人了，它也就会成为大树。”

看着朝自己走来，面上笑意浅淡的谢星雪，不知为何，沈呦呦心中升起些不安。

谢知指着树苗轻声道：“这是我搬来这里的时候种的。

可方走出卧房，却突然被喊住：“呦呦。”

，眼眸干净得宛若澄澈泉水，她的心又软得一沓糊涂。

“呦呦，能不能麻烦你……若是可以的话，离开的时候，将知涯一起带走。”

“可是……”沈呦呦声音微微哽咽，“我怕他不愿意和我走。”

可事从不遂人愿。

谢知涯仰起头，应了一声。

“虽然平日里都是阿娘照顾它，可我每天都会来看它。”

他接过沈呦呦手中的剑，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我种的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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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呦呦心头微震，下意识就问：“为什么呀？”

“让他跟在你身边，做一个侍卫也好……他天分很好，等他长大了，一定能回报你的。”

变故还是发生了。

谢星雪抬手悄悄揩去眼边泪，声音温柔间透着坚定，“不要担心，我会让他愿意的。”

“很抱歉……很抱歉……”她重复着，声音颤抖，“如果很麻烦的话，你将他带出这山间，带到城镇里，让他有一处活路……有一处活路就好……”

是谢星雪。

不知谢星雪是怎么和谢知涯说的。

谢星雪笑意透着些苦涩：“我不能再带着他了，有人一直在找我，我没办法……”

沈呦呦不忍再听，握住谢星雪的手，认真道：“漂亮姐姐，我会带他走的，我一定会。”

接下来的话，似是觉得不好和沈呦呦一个小姑娘说，她住了口，半晌，才道，“拜托你，就看在这几日相处的情分上，带他一起走，给他一口饭吃，一个地方住就好……”

而她的预感是对的。

那日，和往常并无什么区别。

不知是说树，还是说他自己。

沈呦呦早早便起来了，揉着惺忪睡眼，想要去看谢知涯练剑。

谢星雪温柔的叮嘱声自屋内传出。

“知涯，要好好看着妹妹呀……”

说着说着，谢星雪眼眸中带了些湿润，像是不愿让沈呦呦看见一般，她微微仰起了头。

……

又或许，是两者都包含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