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缓缓道出了原本要和他说的话语：“万宗大比后，我们离开玄天宗好不好？”

……

许是看出她的为难，谢知涯体贴开口：“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这日，不过天色蒙亮，广场之上便已汇聚了黑压压一片人，有玄天宗的弟子，也有许多身着异装的别宗弟子。

她想，等万宗大比结束吧，到时候，她就把一切都和他说清楚……

水镜前，沈呦呦执着木梳，笨拙地将头发捋顺。

将头发全然梳顺后，沈呦呦捏着发带，望着他漆墨似的发，有些无从下手。

而她同样可以借助此漏洞，悄无声息反取他性命。

给谢知涯扎麻花辫？

一个字也没有多问。

而谢知涯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她摆弄。

瞬，终是没有说出口，她学着他从前安抚她的模样，踮一点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除此之外，万宗汇聚，天下瞩目，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来揭露岑敖天所做过的腌臜事。

她咬了下唇，勉强压下了将一切全盘托出的冲动。

依照她的预估，夜九肯定会趁着人多眼杂，在万宗大比期间动手。

“没什么……”她有些生涩地道，“就是想喊喊你。”

相较于正道与魔域的对立，势力不俗的妖族由于族群众多，处于一个中立的位置。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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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二会扎的发式，就是马尾辫和麻花辫。

如此，即便事后有人追究，他也可以将她的死推到混入玄天宗的外来者身上。

两侧看台上更还有一些模样奇异、穿得花里胡哨的人，在一众人中很是打眼。

他轻声应：“嗯。”

谢知涯细致解释道，“有些妖族非常骄傲于自己的兽体，即便是化作人形了，也会刻意保留下一些特征，用以展现血统的高贵。”

两人在圆桌前重新坐下，絮叨了些有趣的事后，沈呦呦观察谢知涯的神情，见他此刻神情很是舒缓。

说着，他接过她手中发带，指尖微动，将头发随意一挽，便又恢复了平日温润如玉的小仙君模样。

沈呦呦好奇地看着其中某个头部有着冰蓝色鹿角的女子，听到身边人轻柔解释：“那是妖族的人。”

而看台上这些妖族人，便是与玄天宗交好，前来助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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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稍设想，沈呦呦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忙将那可怕画面排出脑海。

“那我帮你梳头发，好不好？”

其中某些族群与正道交好，另外些族群则偏向于魔域。

万宗大比，终是在万众瞩目下拉开了帷幕。

道出此话，沈呦呦在心中打了充足腹稿，预备应付他可能的询问。

却不想，谢知涯只是顿了顿，便沉声道：“好。”

在做完这些事后，她必然是要离开玄天宗的。

可现在，很明显，这两种发式都不太适配。

与他目光相对，沈呦呦心头微颤，脑中那根弦像是突然崩断：“谢知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