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在乎、被保护的感觉恍若罂粟花种，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只要沾上一点，便像是中了蛊，怎么也舍不去，离不脱……

闻言，沈呦呦的心重重往下坠，如坠寒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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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呦呦想要再回头，却被他轻柔却坚定地按住肩膀：“不要看，快要散了。”

“你说什么……”沈呦呦牙关打颤，“什么要散了……”

沈呦呦面上瞬刻血色全无。

可他的眼眸却逐渐涣散，嘴一斜，便没了声息，临去前，却举起了右手。

谢知涯仰头瞥了眼昏沉天色，眼中闪过不屑。

是谢知涯。

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极锋锐的危险目光，乍然抬眸，恰好对上了一双眼。

可他终究没有阻止她。

温凉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导至她的肌肤，与此同时，伴随着穿透血肉的嘈呲声，一道压抑的闷哼声在她耳侧响起。

岑敖天身子很快僵冷，那只手也随之僵硬地举着，雕塑一般，指朝着某个方向。

他该阻止她的。

谢知涯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攥着袖口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所在的衣袖中，咕噜噜滚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球。

她哆嗦着将手抬起，却见指尖沾满了冰冷的血液，而身后人传来的温度也愈发寒凉。

“夜九”正看着他，用冷漠至极的眼神。

又是那东西在作怪吗？

她泣不成声，“你做了什么呀……”

她不喜欢杀人。

谢知涯所在的方向。

望见那小水晶球，沈呦呦心脏猛跳。

而再往后，高台上的“夜九”露出畅快的笑容，仿若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谢知涯回以同样冰冷的目光，心里却明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夜九”很不一样。

感知到那虚空中所蓄凝的恐怖力量，谢知涯眉心跳动，心中骇然，下意识看向了沈呦呦。

“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她一定挣扎着要往后转，“你不要哄我，哄我一点也不好玩……”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喜欢任何与杀戮有关的事，也不喜欢这方遍布杀戮的修□□。

她正俯着身，像是在捡什么东西，全然未注意到高台上的无形威胁……

而他转回目光，却见高台上的天道已然将目光转向了沈呦呦，然后，抬起了一只手。

他果然还留有后招。

谢知涯看着沈呦呦将剑锋对准岑敖天的脖颈，似若很平静，袖中手却有些仓促地攥住了袖口。

沈呦呦猛然一震，瞳孔剧缩，下意识回头看，却对上一张苍白的面容。

那是用来操控广场下阵法的水晶球，岑敖天本知自己难逃一死，本想着拉所有人一同陪葬。

遭受穿心一剑，岑敖天眼眸不断闪烁，仿佛还有什么未尽之言，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

她可以为他破例，那她有没有可能为他留下来呢？

她颤抖着，手往后一探，却摸到一阵湿凉。

他眼中冷意凛然，却没有多意外。

可不知为何，最终却没有引爆这阵法。

可如今，她却为了他，要杀岑敖天，要去做她所厌恶的事情。

……

“我说过，永远会倒在你前面。”谢知涯声音稍哑，却温柔得不像话，“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算数。”

“做什么……”她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你在做什么……”

想再做遇事只知逃避的懦弱鬼，她也想拿起剑，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她没有犹豫，便想要捡起那水晶球，可刚俯下身子，却感觉身后瞬刻拥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