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万心里隐隐明白，这场游戏已经开始崩坏了。何赐变成现在这副癫狂的样子，她需要加快速度，不能多作逗留了。

这不是爱，这是毁灭般的占有。

“这世上刻骨铭心的感情只有两种，爱和恨。如果没有爱，我就让你恨我，就这么不死不休地纠缠着，也是好的。”

“等我们结了婚，我保证不再这样对你……”

“但我舍不得。”

何赐抱住她，让她能够听见他滚烫胸膛里灼热的心跳。那颗心脏为她而跳，也希望能得她几分怜悯。

他这话说出来，触目惊心。

“没关系……知意，我说了没关系。你不爱我没关系，你恨我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结婚就好，我……”

林百万被何赐软禁了。

“你的爱就是qiangjian吗？”林百万的声音越来越冷。

她顿了顿，犹觉得不够：

“对不起。”

因为这句话，气氛猛的剑拔弩张起来。

何赐抬起头来，拇指擦过她的眼尾，拭去她刚流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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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赐站起来，转头看她的眼神，疲惫不堪，但又带着不顾一切的阴郁。

还差一点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林百万站了很久，极轻极轻地，开口说了这两天的第一句反抗：“不，我不嫁。”

“我爱你。”

何赐心里骂自己，没救了，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心软。人家掉两滴眼泪，他就什么也做不下去了。他心疼她，谁来心疼他呢？

像得了妄想症一样。

他再度低下头吻她，眼泪却怔怔落下，滴到她的脸上。

扎变得急促，但如今两人都安静下来，周遭也唯有他们的呼吸声了。

林百万知道他听见了，忍着冷汗，继续跟何赐对峙：“我不要嫁给你这种神经病，你把我困在家里这么久，也该放我走了吧？你这是犯罪，你还想逼婚。”“我不会妥协，何赐，你尽管折腾，我不爱你……”

“等雨停了，我就带你去民政局。”他说。

第六天的时候，婚纱送来了。虽然是加急赶制，林百万也只看了一眼，但不难看出它的精美华丽。

他很温柔，说了对不起以后，没再碰她；离开的时候，甚至带上了门。但是第二天清晨，林百万就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家里，何赐进来，手里拿着她昨晚就一直找不到的手机。

“因为我爱你。”

何赐颤了一下。

“原本，我是那么打算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何赐看她没有要死要活地逃跑反抗，而是温顺配合的不得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他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正常点儿的笑意。

他真的疯了。仅一夜之间，他活在自己幻想的美梦里，溺毙在里面了。他不愿出来面对现实，就要拉着她这个正常人做陪葬。

他拉着她坐下来，给她看婚纱的款式，问她结婚证想拍成什么样的，又打电话派人准备正装，说马上就要和她领证。

舍不得。就这三个字，其中含着多少怜惜爱意，多少煎熬痛苦，唯他自己知道而已。

但何赐又突然作悲戚状，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那种复杂难言的眼神，一度让林百万恍惚，是否她才是那个施暴者。

下午，外面开始下雨。那样大的雷雨，何赐坐在阳台前，像个丢魂的行尸走肉。

何赐全然不顾，像没有听见一样，不回话，只是一直摩挲着手里的婚纱样品图。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生怕他再发狂，刚才情急之下挤出的眼泪因为质问又颤颤巍巍地落下，轻轻地“啪嗒--”一声，落到枕头上。

“我昨晚连夜去订了婚纱，过几天送来，到时候你试试看，你穿一定很美……”

何赐看着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自言自语的样子让人看了毛骨悚然，林百万看着他头顶那百分之九十五的好感度，暗自咬了咬牙。

“我不爱你，我爱着其他人。”她打断他，捏着何赐最后一根弦，反复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