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她原本的计划也落了空,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
林百万不是爱做善事的主儿,但这善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想想也是,记忆里,好像极少见陈隽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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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对叶枕阳,还是对陈隽笑得。
陈隽眼睁睁看着叶枕月拿着书从讲台上下去,踏上了教室的阶梯走廊。她又开始讲课,好像刚才那个笑是他的幻觉一样。
他无意识地朝前迈了两步,想看的更清楚些,她却已经转过去了。
这是陈隽第一次见她发自内心的笑。
“狗屁挚爱,老子这辈子只爱我自己。”
他那时候还不屑,心想不过是端着养尊处优的架子,什么温柔美好,还不是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虽然他知道这个笑十有八九是给叶枕阳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为之欢喜。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叶枕阳这话是对的。
陈隽不理会靳又一脸探究的表情,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地灌进嘴里,来回扫视一圈儿,叶枕阳果然没来。
靳又把陈隽最近身边儿的姑娘和哥们都想了一遍,也不知道陈隽到底是怎么了。情伤?不像。事业失意?更不可能,那整个陈氏,都是他陈隽的。
美人儿笑起来总是好看的。尤其他是个阵营并不坚定的货色,倘若她愿意也多赏他几个好脸色,他会原谅这姐弟俩也不一定。
他这几天事事不顺,最大的坎儿就是叶枕月。他也寻思不过来,自己跟个女人计较那么多干嘛,可是心里就是不甘,是丝丝缕缕渗入骨髓的那种不舒服,还有莫名想靠近她的欲望。
林百万心里装着事儿,正琢磨待会儿出去了就稍缓和了态度去待陈隽吧,一瞥眼的功夫,就看见挨着走廊边儿有个圆滚滚的可爱女生,单手托着头正打瞌睡。
儿脱让陈隽彻底厌倦了,读档重来遭罪的还是她自己。
“目标人物陈隽,好感度提升至百分之十五。”
靳又还没发现陈隽情绪上的异样,闻言忽然想起从前和陈隽一起在国外留学,他爱飙车,有一次出了事儿,几百万的车撞毁了,他也没了半条命。结果抢救过来以后,人家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久违地,他那颗很久没有过波动的心,忽然不可抑制地漏跳了一拍儿。
他眉眼这就染上了点儿冷霜,见靳又还想开口,陈隽略带些迁怒地沉着眼色,打断了他:
俩人都没想到,陈隽是跑去喝闷酒了。
这倒不是关紧,要紧的是她作为支撑的一只手往右边偏,整张脸却惯性往右边倾倒。眼看马上,就该一头栽下去了。
“我看你净是闲得慌,这种胡话都说得出来……”
靳又看他抽风,做兄弟的不能不闻不问,随口就调笑:“咱们陈大少爷这是怎么了?一脸失去挚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了八百万……”
或许当真是他自己太不堪入目,就像她当初告诫弟弟时说的那样,她觉得脏。他以为污浊是常态,才会不理解且不屑她的高洁。
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到了窥探者陈隽的眼里。
他怔了怔,无法形容那一瞬心底突然泛起的柔和。
叶枕月的确当的起那几句称赞,是温柔到骨子里的。她微笑的时候,柔柔地面对学生的时候,都和待他时大相径庭。
原是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罢了。
陈隽想起前两天叶枕阳偶尔提起他姐,说她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美好的女子,是连说话,都轻声细语慢悠悠的那种。
陈隽看见那个笑,原本散漫的身子像过电一样僵了一下。
她心里嘀咕,刚才还看见陈隽呢,叶枕阳已经识相地解释,说陈隽半路有点儿事,来不及看荷花就走了。
只是这骂,总归带了点儿不甘心的意味。
跟着来酒局的其他人哄地笑了,看陈隽仍是沉默,另一人又接话:“阿又你这话说的不在理,照我看,阿隽要是真的丢了八百万,都不至于这副表情……”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反正靳又噤了声,其他跟着哄闹地明白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跟着起哄了。
她把书换到另一边,空出来的手不着痕迹地伸过去。嘴上讲的课还没停,正正好在女生歪倒的一瞬托住了。
陈隽于是又在心里骂,骂叶枕月不知好歹。想他陈隽,从来没有主动凑上去问哪个女人要联系方式的,偏她叶枕月还不稀罕。
女生惊了惊,从梦里醒过来。看见是女老师,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林百万屈着指尖敲了敲她的书,示意她认真听,倒也没有训斥什么。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温柔又平静地,她阻止了一场没必要的课堂闹剧。
林百万下班的时候,外头只剩下叶枕阳。
她抬眼去看窗外,叶枕阳和陈隽双双站在车旁,遥遥望过去,她看不清陈隽的表情,但她弯着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