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程宅的监控，从大门口经过花园，再到客厅。这些曾经都有过年少的美好的地方，程世容都一一记着。

以前虽然也不热闹，但偶尔也会有做家务的佣人经过，现在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她喊了一声“妈”，没人应。

……

他轻轻吻她的眉眼，然后把脸埋在女孩儿脖颈处，犹如困兽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次依偎。

林百万是被系统吵醒的。

照理说她应该有点儿戒心的，可能是手持系统，再加上笃定程世容不敢伤害她，她没有慌乱，平静地走出房间。

一出门，程世容就站在一楼餐厅，看着像在布置早餐，抢了佣人的活计，看见林百万扶着二楼栏杆，还抬头冲她笑：“瑶瑶醒啦，下来吃早饭吧。”

系统还在时不时地提醒，说目标人物情绪不对，好感度一直没有平稳下来，她心里生出一点儿戒心，刚摸上楼梯扶手，灯火通明的别墅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程世容不回答她，反而笑得更明显一些，岔开话题：“早饭是你喜欢的中式，还有你最喜欢的海鲜粥和烧麦……”

程世容嘴角勾了勾，拿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睁开眼那一瞬，她还恍惚了一下。是她自己的房间，装潢陈设都再熟悉不过了，以至于她微微断片的记忆重新连接起来以后，她也没生出什么恐惧感。

她知道程世容现在不太正常，甚至很可能有点儿疯癫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绑架犯法，他不会不知道，却在刚接手程氏、人生最重要的时期做出这种事儿。

他甚至很自然地给她摆放着筷子和汤勺，又喊了她一遍，“吃饭吧，有什么事儿，都吃完了饭再说。”

饭不知道是谁做的，还挺好吃。林百万自从昨天回家以后就没见到程家的佣人了，刚才醒来手机也找不见，她也不急，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拿起程世容给的餐具吃饭。

身后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往前迈一步，手上沾了药粉的帕子已经捂上了她的口鼻。

林百万一进屋，就觉得家里静的让人发慌。

太刻意了，刻意营造出一种表面平静的氛围。

而且身上没什么痛感，穿的衣服还是她离开程家时没带走的家居服，只是手腕儿上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手环，距离皮肤只有几毫米，摘都摘不下来那种。

但程世容装得太无害了，让她吃饭的样子，自然地像多年前两人都十几岁、感情很好的时候那样。

等待的过程稍微有些漫长，程世容侧躺在妹妹房间的沙发上，脑子胡乱闪过很多从前的记忆。

装得真像，好像他什么都没做，那些过往都是假的一样。

林百万剧烈挣扎了一下，脑海里系统的警戒音还没听清，她已经吸了不少那些味道刺鼻的药粉进鼻腔。

她只好掏出手机，返回到客厅坐下，给阮蓉打电话。

没开灯，外面的月色透过客厅的法式落地窗打进来，映出男人痴迷不悟的脸。

“落锁，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

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程世容一向记她的喜好记得比考试题目都清楚，林百万吃着，发现程世容从始至终压根儿没打算吃，餐具放在一边，就端坐着看她吃饭。

林百万并不怕他。尤其在感受到饥饿的时候，那点儿被迷晕的气性也消失殆尽了。

程宏或许以为这些年的逼迫会让他痛苦、却步，却忘记了他是谁的儿子。他程世容这辈子绝无可能妥协，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打通了，但一直没人接，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混杂着微弱电流的声音，她眉头皱了皱，正要站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虚软地倒下去，落到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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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宏被他气得当场晕厥，昏过去之前指着他颤抖的骂，“……畜生……逆子……”

他很平静，偶尔涌起一些马上见到心上人的欣喜。

他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开车经过监控，车停在院子里，然后急急地推开客厅的门。

这种事儿十八岁的程世容也爱干，不过多发生在林百万弹琵琶和看电影的时候，他好像得了一种病，看林百万上瘾的病。

他一点儿忏悔的意思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材质，倒是没什么异物感。但下一刻，她又想起迷晕她的人。

林百万下楼去，表情平静，但眼神有些复杂：“为什么？”

林百万很饿，她昨晚着急忙慌地回来，晚饭都没吃，后来被程世容迷晕，到现在粒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