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那个狗杂种。”他眼神癫狂地看她，表情是恨极了的决绝：“我说到做到。”

她没有立刻离开，因为还想看看程世容的反应。

“我的枕边人，要送我去把牢底坐穿啊！”

“但是你……”他红着眼，目眦欲裂：“你却和别的男人，一起来害我。”

“这段时间但凡你有一次后悔了，跟我坦白，或者停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愿意跟你重头来过，我愿意把程氏都拱手给你。”

林百万静静地看着他，不往下问。

林百万选了个看起来体面一点儿的，在浴缸里。临死前她用她所有的积分给赵楮换了个保命的机会和前程似锦，毕竟她从来都不亏待朋友的。

程世容怔怔地看着，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

“……”

“你知道，对吗？”

话音刚落，程世容猛地挥落手边床头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去，林百万的表情连一丝变化也没有。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对她说：“我爱你。”而且有时候会眼神复杂地看她。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她的灵魂形成一堆虚幻的数据，漂浮在事发现场上空。

林百万这话没有一点儿关心的成分，更多的像是在出于人道主义询问一个无故宿醉的人。程世容眼底刺痛一下，往前挪了挪。

解脱了。终于要摆脱这个疯子了。

但某天清晨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自己手机的使用权。

……

一天没联系赵楮，对方大概是着急了，原本商量好循序渐进的计划提前，他不知是用哪些证据使了什么招儿，这天晚上程世容没回家。

赵楮是无辜的，不能被她牵连。她心里是这么想，殊不知男人心里又怎么想。

“为什么？”

道是家里出了内鬼的情况下，程世容还是没有质问过她。

沉默。

“啪--”

程世容面上是平静的，但他心里在海啸，在嘶吼。这吼声带血，带着他所有痛苦不甘的泪。

他已经被她完全逼疯了。

“怎么了？”

“你醒了。”男人很温柔，林百万忽然发觉他一身酒气，眼里有些猩红，映在灯下尤其明显。

程世容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瑶瑶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到酗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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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两三点，林百万从梦里惊醒，打开床头灯，程世容坐在她床边，手里捏了点儿她的头发，正在发呆。

他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林百万死在被程世容关在程家的第二十六天。

他一步一步走向她，走的很慢，就想一下她的辜负和狠心。

程世容的半边脸隐向阴影暗处，看不清表情。他大概花了几秒钟消化爱人这一耳光，等到林百万都快受不住室内的无边沉寂时，程世容忽然站起来，走到衣帽间旁边的衣柜那儿，摸出一条链子。

“你要是敢伤害赵楮，我跟你拼命。”

那天程世容强硬地把婚戒套在她无名指上的那一刻，他的好感度终于百分之百。伴随着系统机械的提示音，林百万浑身轻松。

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一直不停手，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为什么以前要虚情假意，为什么要把他骗到手以后冷漠地抛弃，为什么要拉他堕入深渊，自己却还想逃离？

一道重重地巴掌声，程世容被打的歪向一边--

“我很难过，需要用酒精麻痹一下。”

为什么？

其实本来阮瑶瑶二十岁就会死的，因为她还得以多活两年。

“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瑶瑶，我给过你，和他，无数次机会。”他怒到极致，竟反常地冷静下来，说话的语气，浑然像在说着其他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