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便没有意思了。”她脸上的笑是宋翊看不懂的怅然。

摇摇头，谢微之同宋翊一道向弟子峰去。

*

看来她是吃不到葡萄了。

既然要迎客，总不好山门处的湖泊都没有一点颜色。

他回过身，看着葡萄架，眼中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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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谢微之向她点点头。

比，内门弟子每个月都有一次比斗，前百者入试剑榜，低位可向高位挑战，取而代之，若无人挑战，则位次不变。

“骆飞白，你的心魔，是你自己。”

宋翊顾不得许多，当即为葡萄藤施了灌溉苗木的甘霖诀。

“不用了。”谢微之对他摇头。

一场小小雨露之后，阳光下葡萄藤摇晃着叶子，青翠欲滴。

如果做不到，那不如放弃？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么？

眼看着谢微之与宋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慢慢走远，骆飞白怔愣在原地，表情茫然。

谢微之看着小姑娘一脸神伤，心中暗自叹息，只是这感情之事，她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只怕一个不小心便是好心办了坏事。

“宋师兄！”柳茵茵面上晕着浅浅的绯色，很是娇俏可爱，她眼中几乎全是宋翊，“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去了小院好几次，都未曾见到你。”

柳茵茵也在其中，她错眼看见宋翊，面上一喜，对身旁女修耳语两句，便急急向他跑了来。

他不明白。

回到小院，宋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已是蔓蔓翠意的葡萄架。

总好过耗费无数心力，却一无所获。

甚至到了如今，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这样认为。

“你要胜过的，不是别人。”谢微之脸上没了笑意，“你要胜过的，是自己。”

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将谢微之认作是新晋弟子，觉得她毁了宋师兄凝神草，说话很是不客气，此时不免觉得赧然。

纵使他听了谢微之的话，种下了葡萄，抓了灵兔，甚至也尝过骆飞白酿的灵酒，他终究还是不明白这些有什么意义。

半月没有浇水，原本生机勃勃的葡萄藤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好在弟子峰上的灵气怎么也比凡世强，才撑到了如今。

到今天，骆飞白已经连续三个月未曾向试剑榜首发起挑战。

“这半月，我随前辈去密林历练。”宋翊简单答道。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剑宗内外都传开骆飞白万年老二的名声，谁都知道，他永远是第二，他永远胜不过那个人。

谢微之背着手抬头：“还要好几个月才能结果啊。”

剑宗山门处，谢微之与宋翊自密林回来时，正有数十个身着青衣弟子服的剑宗外门弟子站在湖边，为湖中莲花生长施法。

柳茵茵还想同宋翊说些什么，宋翊却直接向她告别，所有的话又只能咽了下去。

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谢微之在这一刻，是孤独的。

“哦，明长老入化神，各大宗门都会遣人来贺，三日后便是仪式，我和师妹们是接了宗门任务来催发莲花生长的。”柳茵茵解释道。

从衣袖中取出那朵照夜白——正是密林中谢微之亲手摘下的那一朵，宋翊半跪下身，小心翼翼地种在角落。

柳茵茵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谢微之，低声唤了一句：“前辈。”

三年之中，骆飞白向榜首挑战了二十余次，却无一次胜出，他永远都是试剑榜第二。

谢微之并没有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笑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宋翊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看着谢微之走进竹屋。

宋翊沉默一瞬，道：“若是前辈愿意，只需两三个木系的法术，便能催熟葡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