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微之莞尔。

谢微之将染血的手钏放进她手中：“谢谢。这世上有很多事，无关值不值得。”

他愿意同她结为道侣，不是因为爱，只是为了履行当日对自己的承诺。

“前辈。”小院的木门打开，宋翊慢慢走到谢微之身边。

她语气平平，没有再多说一句。在这种时候，什么也不必多说了。

谢微之没有感觉到丝毫欣喜，她的心在这一刻好像浸在了冰水里，痛得几乎有些麻木。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她，终于回到了人间。

一起走下去，直到有一日，死亡将他们分开。

谢微之睁开眼，入目是葡萄架上青翠的叶藤，她恍惚了一瞬，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第18章 秋水剑收回的那一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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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前辈教导。”宋翊下意识回答。

“见过越师姐。”今日值守的护卫弟子向越知欢拱手行礼。

谢微之和明霜寒的所有故事，就这样结束在剑宗冬日的风雪之中。像是年少时的一场幻梦，梦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原来她真的已经不在他心上了，否则他绝不会这样说。

这一剑明明很容易躲开，可不知为何，明霜寒对上谢微之双眼，选择停在原地。

“是。”宋翊恭敬答道。

但明霜寒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不曾为她的悲伤动容。

秋水剑悲鸣一声，从中折断。

当谢微之走到山崖边时，琼华峰的剑气禁制默默打开，她没有回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下山去。

风声突然急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谢微之向前走去，单薄的身形就此淹没在那片雪白之中。

秋水剑收回的那一刻，明霜寒的衣襟上开出一朵血红的花，鲜血飞溅到谢微之侧脸，映出她眼中麻木的漠然。

“这的确是我给你的承诺。”他这样说道。“若你愿意，我可与你结为道侣，这一生，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长剑破空而出，谢微之甚至没有动用灵力，就这么直直将剑刺向明霜寒。

谢微之笑着，将所有痛楚混着眼泪咽下。

“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

“明霜寒，自今日始，你我之间——”谢微之双指并在剑刃，催动灵力。“便如此剑！”

谢微之没有再说话，小院中一时陷入了沉默，夜风拂过，良久，宋翊突然开口：“前辈，我一定会进入前十。”

“值得么？” 山脚下，那个小姑娘这样问。

越知欢冲他们点点头，举止间很有师姐的风范。

拿到天外陨铁。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秋水剑穿过明霜寒的心口，眼角一滴泪坠落，谢微之勾起了唇角。

低头沉思棋局的清虚子抬起头，笑道：“知欢回来了。”

“回来啦？”谢微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不错啊，都已经练气八层了。”

与此同时，主峰大殿上，从瀛洲秘境归来的越知欢第一时间前来见过师尊。

谢微之笑了笑：“若是你不肯努力，谁来教你都没有用。”

不，是多亏了前辈…宋翊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两截短剑摔落在地，谢微之转过身，素白的裙角上点点鲜红如烈焰灼人。

这是他们的交易，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这回去瀛洲秘境走一遭，收获应当不小吧？”谢微之随口道，“马上就是外门大比，你从秘境中得了资源，正好可以好好筹备一番了。”

进了大殿，越知欢远远便唤了一声：“师父，我回来了！”

她举起秋水剑，将这把明霜寒亲手锻造的灵剑，对准了他。

“这一剑，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