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的质问，他沉默。

“太恶心了！你对得起我们辛苦的栽培吗？我怎么会生出一个同性恋儿子！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他的心可以这么疼，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应该要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

沈泽安也不挣扎，任由他敬爱的母亲把他推出去。

为什么……最终还是会痛得死去活来。

母亲的话很伤人，虽然她说得没错。但毕竟来自最亲的人，沈泽安还是小小的难过一下。

没关系，沈泽安不怪秦负。的确是他不对，他承认是他犯贱先招惹秦负的。

沈泽安会去哪里？

秦负烦躁的抽着烟。

沈泽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感情，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偌大的别墅里本身安静得吓人，如今少了那个人，它彻底失去活力。

他总是随意的忽视他的存在。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站到双腿酸痛。终于看到在阳台抽烟的哥哥，他似乎刚安慰完母亲，心情愉悦的微笑着。

找唐憬吗？

“果然，高考出事的那次，也是你的问题吧？亏我和你爸爸花了这么多钱！你真的……我宁愿从来没有生过你这样的儿子！你怎么就这么贱！在外面乱搞我也算了，你还要搞你哥哥！你的良心呢？”

他摸出电话，屏幕停留在拨打电话的页面，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打出去。

沈泽安觉得他眼前起了一片水雾，模糊了秦负的身影。

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哥哥，你开心了吗？

秦负转过头，只看到他落寞的背影，缓慢的淡出自己的视线。

秦负送走母亲，他回到家，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

面对母亲把他赶出去，他始终是沉默。

他现在理所当然的拥有沈泽安的人生了。

母亲愤怒的拉扯着他的手往门外走。

再见了，哥哥。

秦负没有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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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可以轻易的抛弃他。送人也好，摧毁也罢，反正他不要他了。

“是。”

仿佛他们吵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以为他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折磨，心脏已经可以达到百毒不侵。

“为什么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能是我。”

沈泽安想起秦负之前说过的话。

沈泽安沉重的点了一下头，说话夹着一丝紧张引起的颤音，“我爱上了哥哥，这一切和他无关，是我逼迫他和我在一起……做这些，是我自愿，是我咎由自取……”

而秦负，从头到尾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沈泽安终于体会到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是什么体验了。

面对母亲的唾骂，他沉默。

爱上秦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