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灿灿落于庭院,点亮一季春色。
“一个是为了避嫌,另一个当时李端也到了开蒙时,因不好好读书,很让她头痛。”
如今,对于他最重要的似乎已不是那些宫中争斗,什么皇权富贵,而是这小姑娘珍贵的一颗心。
,两个人敞开心扉,李宿便再无任何可怕之事。
“那一日宫里可能有些忙,景阳宫侧门开着,我就溜了进去。”
李宿垂下眼眸,声音微沉:“我有这样一个父亲,这样一个姑姑,家族不幸,身有污点,令人蒙羞。”
李宿那一颗悬着的心轻轻落下,落在重复生机的心湖中。
今日之事外人不了解,同他深谈过的姚珍珠又如何能猜不出来。
“此事,我年少时便知晓。”
“我那时候还不是太孙,没有那么多人盯着看着,想要我的命,当是东宫后宫由陈侧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妃管宫,她也一般不多管我。”
李宿垂下眼眸,仿佛害怕一般,不敢去看姚珍珠的眼睛。
那些人是硬逼着他娶自己的亲妹妹,让他犯下人伦大错,他能忍到回了毓庆宫再发作,已是极好的涵养。
“我知道,心中也很明白,”李宿叹了口气,“可我总觉得身上脏。”
李宿轻轻放开姚珍珠,低头看向她。
家中有如此长辈,一个是他亲生父亲,一个是他的姑姑,李宿会如此难过而沮丧,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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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珠认真听他说,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就算李锦昶今日的言辞恳切,那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又没有任何根据,但姚珍珠肯定也能猜出,李如嫣就是李锦昶跟李长生□□而生的孩子。
此刻的李宿,在她眼中再也不是一开始的暴戾太孙,也不是后来的温柔哥哥,他突然变回了八岁,变回了当年那个无人关心的孩童。
因此,李宿便成了没人管的孩子。
姚珍珠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字一顿道:“殿下,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并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许许多多的旧事。
难怪他那日宫宴回来之后胃痛难忍,恶心想吐。
为年幼的他,也为如今的他。
果然,姚珍珠最是心软,就吃这一套。
李宿牵起姚珍珠的手,领着她来到窗前。
但震惊之后,她却把李宿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想明。
李宿的背对着光,低头看着满面灿灿的姚珍珠。
且不知他要背负多久,才能蹒跚至今,长成这般顶天而立的男儿。
姚珍珠抿了抿嘴唇,心里酸酸涩涩的,一股冲动油然而生,让她克制不住自己,轻轻握住了李宿的手。
他低声道:“大约是我八岁那一年,当时母妃病得很重,除了奶娘,毓庆宫再无人管我。”
姚珍珠不清楚当年为何,只这一件事就足够她震惊。
姚珍珠心中更痛,为的依旧是李宿。
为了她,李宿无师自通,撒娇卖惨样样都来,还不带重样的。
他眸色深沉,仿佛氤氲着无边宇宙,让人不自觉沉醉。
“有一次,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跑到了景阳宫前面那条巷子里。当时寿宁公主经常入宫,她的景阳宫常年有宫人打扫,很干净。”
那脏污得让人作恶的血脉,曾是他少时噩梦。
李宿声音淡淡:“因无人管教,我每日下课之后做完课业,便会在东宫四处闲逛,偶尔也会溜达出东宫,在宫道里奔跑。”
李宿娓娓道来,声音低沉,却诉说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宫中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