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好似阳春三月，驱散了满心阴翳，也驱散了他心中的那些残相。

那时候的毓庆宫也是寂静的，没有人敢大呼小叫，没有人敢惹李宿不痛快。

姚珍珠低着头，就那么软软坐在李宿怀中, 两人之间再无嫌隙，好似本就应该在一起。

李宿的声音如同一缕阳光，照耀进姚珍珠已经开了一条缝隙的心门。

“珍珠，吾心甚悦之。”

“我能坚定自己的心，按照心意去活，是因为有你。”李宿看着她红彤彤的耳垂，声音如同潺潺流水，倾泻而出。

这一刻, 姚珍珠脑子里一片春花烂漫。

李宿轻轻环住姚珍珠，同她十指相扣，手上温暖，坚定有力。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怕的。

这一切自不是一夜就有, 也不是突如其来，是两人日夜相处, 也是心绪改变，情之晕染而来。

“珍珠，能让我改变的，是你。”

姚珍珠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胸膛因说话引起的震颤，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能保证，没有姚珍珠的他面对这些欺辱与压迫时，是否还能笑而视之，毫不在意。

可她如何都未曾想到,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会听到李宿的钟情倾诉。

这大抵就是人所说的日久生情。

她轻声道：“那时候，我们几个都很怕你。”

但现在，他心中甚安。

一股冲动直冲心头，也直击脑海, 它质问姚珍珠：你还等什么？

她说的是一起来的四个司寝宫女，她当时以为自己会当一辈子司寝宫女，或者被李宿厌弃，赶到浣衣居了却一生。

“倘若没有你，我现在或许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或者可能都不算人了。”

直陪伴在我身边，忠心耿耿，细心温和，所以我才不抗拒他们。”

“能挽救我的亦是你。”

这些都无，无论之前还是现在，李宿皆不是如此纨绔。

从害怕、抗拒，到不安、好奇，再到接纳、信任，两人一路走来，几经生死，却都没有放弃彼此的手。

李宿的目光穿越重重帐幔，直达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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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根本无法思考, 她只是反复思忖李宿所言的这四个字，仿佛要把它们刻在灵魂深处。

原来的李宿沉默寡言, 冷酷无情，能多说一个字都费好大力气，姚珍珠确实未曾想到, 待到两人熟悉起来之后，李宿竟是如同换了个人。

他说：吾心悦之。

李宿轻声笑了笑。

他温柔、和气、体贴，总是言笑晏晏, 那双漂亮的凤眸不再被冰雪封印，反而有着三月春光。

第95章 【二合一】那我们也走完……

但除了他们之外的人，李宿都不喜欢。

即便再如何自欺欺人，她都没办法再把李宿当成是哥哥那样看待。

那时候的李宿冷酷严肃，脸上总是冰冷冷的，一点笑意都无。

殿下待你不好吗？他不温柔还是不体贴，亦或者朝秦暮楚，滥情薄幸？

他甚至比大多数坊间平民还要克己守礼，端正自持，真诚坦然。

随着李宿的话，姚珍珠想起两个人的初见。

她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同李宿一直走到今日。

整个人从冬至夏, 仿若万物复苏，百花盛开。

因此, 姚珍珠也从不觉突兀，她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姚珍珠想，当时自己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