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心中的怜惜与爱意顷刻间浇灭了理智。

她就如同突然闯入花园里的幼兽，浑身上下都是单纯而美好。

姚珍珠的脸越发红润，一直难言的窒息从胸肺涌上，让她脑子里越发混沌。

姚珍珠已经神游天外，好似听懂了李宿的话，又似乎全无清明。

“我终于明白，错的不是我，脏的也不是我，我只要把这长信的脏污都洗清，那便能大白于天下，能还给大褚太平盛世。”

从未有过的满足爬过新河，在河中滋养出一尾尾顽皮的游鱼。

“珍珠，我不用你陪我死，我要你陪我度尽这世间繁华。”

“只有我赢到最后，笑到最后，我才能得偿所愿。”

唇齿之间，有姚珍珠身上清甜的桃花芬芳，也有李宿还未褪去的血腥气。

李宿低头看着她，见她睁着明媚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眼神中有着最初相见时的清澈和懵懂。

姚珍珠愣了一下，一阵热意涌上脸颊，让她羞赧极了。

李宿怀里抱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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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未离得如此近过，近到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

但深入去了解，才知她一路蹒跚，靠自己才进入花园。

“珍珠，你也改变了我。”

两相纠缠在一起，竟成了靡靡之香。

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李宿准确捕捉，他环过姚珍珠纤细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身上带。

“但现在的我被你彻底改变了。”

李宿把姚珍珠轻轻从他怀中挪开，低下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上一个吻。

姚珍珠没有看到他的眼泪，却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姚珍珠轻声道：“可是殿下的关心和爱护，却给了我另一个选择。”

“终有一日，你会是我身边最尊贵的人。”

李宿的呼吸不由加重。

他再度低下头，准确找到了她的红唇。

。”

李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却是渐渐抚平了姚珍珠心中的涟漪。

“原来的我，连我自己的都不能接受，我又如何可以心怀天下，做个心胸宽广的明君？”

“活下去这个信念，占据了我的心神，令我无暇他顾。”

“输家才永无宁日。”

“有你之前，世间黯淡无光，有你之后，世间千姿多彩，”李宿声音里渐渐有了笑意，“因为你，我渐渐不再厌恶这暗无天日的日渐，不再厌恶这肮脏恶心的长信宫，也不再厌恶我自己。”

“殿下，其实是我以前把自己路走窄了，”姚珍珠同他道，“我以前光想着拼命活下去，可到底为什么而活，又是如何而活，我从未想过。”

她的脸有些红，更多的却是开心。

“与其为了活儿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潇洒一回，喜欢谁便去说，想要什么便努力争取，这才是真正的活着。”

姚珍珠伸出手，想要轻轻推一下他，可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却缓缓握住了。

李宿说着说着，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是殿下改变了我。”

她甚至把全副心神都压在李宿的一字一句上，根本没有注意他落在唇上的轻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但眼泪却是止不住，偏要为此刻奔涌出来。

天地之间，星夜璀璨，晚风习习。

李宿声音很轻，两人如同呢喃一般，却说着相识以来最动听的情话。

李宿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