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林家这小女儿,偏偏一肚子洋墨水,追求“自由恋爱”,硬是不听,一门心思想嫁。
婚纱是从英国请了专门的设计师定制的,这一块倒是林怡君自己操办,但是宴请的宾客名单,可够人好一顿想。
?”
“今儿赶早回来了,在书房。”林秀容托着茶杯,抿了口茶,继续说,“爸为了你结婚专门画了幅画,说你要是回来了,就让你上去看看,提点意见。自安就算了,爸说了,能不见就不见了。”
范自安没说话,倒是自己挑了个位置坐下了,两手十指交叉,两手肘抵在膝盖上,待张妈把茶端来递上,“您用茶。”
门上的朱砂已经呈暗红色还脱了漆,厚重的门扇上镶着碗口大的黄铜门钹,垂着门环,连着五级青石台阶,显得朴素而庄重。
范自安同林怡君进了门来,林秀容正倚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手拿着纸,一手握着笔,细细思量,见这两人进来,起身说:“死丫头,又乱跑,你看看我这些天,净给你整这东西,其他什么也没干。”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爸呢?自安来了,得去见见。”
林秀容道:“爸怎么能肯,你也不想一想,我们兄妹几个爸是不是最疼你,出国几年,一回来就说自己要嫁,还嫁的这么……爸没给你气死。”
近日,林家正忙前忙后准备着林放的小女儿林怡君的婚事。
林怡君从国外回来并不久,与林家关系交好的人家她当然不了解,林母又过世的早,只剩下姐姐林秀容一手揽了这活,这宾客名单就整整理了两页纸还没完。
林家。
他双手接过放在桌上,说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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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后悔还行吗?”他故意逗她。
新郎是南方范家的小儿子范自安,两人同在美国留学,范自安学的物理,林怡君学的护理,在国外便暗生情愫。林放本不同意这门婚事,倒不是对范自安不满意,只是,那是他最小的宝贝女儿啊!
林怡君刚出生那会儿,林放刚接了陆军第二十七军八十一师的政委工作,同时还兼着《解放军报》报社的核心编辑,每天在部队里忙得没空回家,就没好好陪过她。他怎么舍得让她嫁到南方去,离家又远,何况,还是个离家几年在外读书,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
☆、第二章
“有啊,昨天梦里碰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绕到林秀容身后,压着林秀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下,手没停给林秀容捏肩。
她看了范自安一眼,有埋怨,也自知不妥,喊道:“张妈,给自安倒杯水。”
林怡君的国画画得好,早年在美术家协会主席吴映人门下学画,吴爷爷年纪大了,教画时也并不用心,何况这还是个小屁孩,可不过几月,吴爷爷便连连夸赞她有天分,是个好苗子。
外大门的房顶比外围墙高些,大门躲在房檐下,门两侧红漆底子上用隶书黑字端正写着对联——“出门诸事顺,入户万合安”。
林怡君上前搂住她这个大姐,讨好道:“姐,这我不懂的,我也说尽量简单办办得了,可爸不是不让嘛,只能劳烦你了。”
这是一座独立的落地院。
“当然不行,我都怀孕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范自安脸上爬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绯红,马上被他压了下去,半天只吐出一句:“林怡君,你知不知羞!”
院子后方落着一栋双层的楼,一层布了客厅和餐厅,楼上是书房和卧室。
“胡说!”范自安撇了身边人一眼,反驳道,“我都没碰你,哪来的孩子。”
围墙圈了一大块院落,大门进去,围墙上爬满了古藤。现下最是萧条秋意,光秃秃的藤曼没有一丝鲜绿,庭院里种着秋海棠和石榴树,秋海棠光秃秃一片,石榴树倒是结着些硕大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