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君抿嘴笑,“要我说,姐夫你要是去做研究,一定比自安更好。”
“二哥这性子,怕是找不到老婆的,又待在军校,能见到几个姑娘啊,回头我和姐给他物色物色。”林怡君又说,看着林亦好吐了吐舌头。
当时,的确是他以身做例子说通了林放。
“我要是不想做,我就不做。他自己辞了,倒要你来接这个班。”
好在他们几家人关系依然很近,秀珠姐姐成了她大嫂,利友哥哥成了她姐夫,亲上加亲。
林怡君过来喊人去吃饭,看见姐夫站在那缸边发呆,“姐夫,吃饭了。”
一时没人敢搭话,也不敢夹菜,就连最小的苏红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嘴嘬着筷子,一双黑漆漆地大眼左右扫着餐桌上的人。
“姐姐说过了,说你刚在上沪成立了残联,有的忙呢。其实有些活你交代下去就好了,何必自己辛苦。”
“妈妈回来了?”许利友牵起许苏红的手,拄着手里的拐杖,慢慢往餐厅方向走。
那时他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比秀容还要大两个月。林怡君是林放老来得子,比他们足足小了十四岁,像这种裹尿布的小屁孩,大小孩都不带她玩儿,只有秀容当妈似的带着。等林怡君再大一点,大家也都长大了,她倒成了所有人都护着的小妹妹。
许苏红回过头来反驳,“李姥姥送我的,不吃不是不给她面子,盛情难却!”
一家人正吃晚饭。
她这个姐夫,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本来当着安信兴业公司副总工程师,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要成立残联,两头忙活。
许利友早年就读于清湛大学物理系,上世纪80年代初赴美国留学,是纽约州罗彻斯特大学量子物理学专业毕业的博士。
他也一度怨恨为什么这样的事会被他碰上,后来终是想开了,原来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也存着力不从心之事。
“他不会,我每天跟他面前吹你牛呢,我说我姐夫是他学长,可厉害。而且,爸爸能同意我出国,不还是你开口才说通的吗?”
“覃叔叔力邀的,怎好拒绝?”
林放依然眉头紧锁,鼻子呼吸的声音很重,显然还在生气,闻言倒是提了筷子,放在碗里却没有去夹林怡君给他夹的红烧肉。
“这工作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我也乐意做。”许利友说。
许利友宽慰地笑了笑,又慢慢说道:“真快,小时候大院儿里,我们几家人关系最好,亦勋、亦好、秀容、秀珠,你最小,现下,除了亦好都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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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是身边都是我小妹这姿色的,我早拱了。”
不知道像谁。”
“所以说,你是个小丫头。”许利友看着林怡君笑了,眼底满是宠溺,“可是你这小丫头,也嫁人了。”
“你这么说,自安要不高兴了。”
“爸爸!”许苏红从厅里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许利友的腿,她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白色的连衣裙,小脸白净,辫子也重新扎过,“外公说吃饭啦!”
林家后院靠着山,从山上流下泉水,用竹筒接着引入一口缸中,别是一番风景。
“那就辞了安信的工作。”
*
餐桌上,林放说林亦好二十好几的人了,该成家立业了,只要他这小子讨到老婆,他算是没有心事了,被林亦好顾左右而言他地糊弄着,林放气得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放,不再说话。
李家离林家不远,两家只隔了两条街巷。
林怡君在后面跟着,说,“苏红,你可少吃点,你看你这牙,你妈上周还带你看牙医,忘了?”
许利友转过身,语速缓缓地开口道:“嗯。上回你结婚,我正好出差去上沪了。”
“是啊,真怀念以前,现在大家都长大了,都不得空见面了。”林怡君说,语气责怪中带着俏皮,若是许利友不是她姐夫,怕是更难见吧。
“你说什么都有理!”
“回来了,还带了凤豆冰沙酥呢。”
林怡君挽着姐姐林秀容的手,说笑着往内厅走去。
林怡君见状,动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到林放碗里,“爸,这道是我做的,您尝尝。”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自从他十八岁那年车祸截肢,就只能终日拄着这根拐杖度日,成立残联,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林秀容给苏红换好衣服,就去了一趟李家,说是给李伯母送西安带来的蓝田玉,李伯母便是李秀珠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