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总算是回过了神。
“阿寻,你~~~”我几乎不敢看,却还是强行往床尾走去。屏气皱眉猛地一掀被子,果然,映入眼帘一片刺目。
我刚准备喊大夫进来,却发现了缪寻刚刚跌到的地方一片鲜红。立时就慌了,艰难的转头,几乎是哆嗦着开口:
“阿寻,你别生气。我,我刚刚是去找大夫去了。”我硬着头皮跟他解释。他却动也不动,只紧紧攥着、双眼通红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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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知道缪寻不喜与旁人接触,便留下一瓶药膏,嘱咐我每日早晚都要替他上药。说着便退下去取药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反握住他的手,轻轻顺着他的手背。
“地上凉。你现在受不得寒。我扶你去床上好不好?”
“缪寻!”我忿忿的抬头,却对上了他猩红的一双眼,那里面暗藏了太多的情愫。我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下去了大半。可我还是强撑着开口,却不由放缓了语气:
他依旧是不理我。见状,我也恼了。他孕期本就亏了身子,生产又那般惨烈。此刻已经发烧,却还这么不顾及自己。
“这药每日都不可落下。阁主这几日怕是不能吃饭食,多饮些汤饮。切记要顾着身子,不可多思、动怒。”说着,便放下了碗,躬身告退了。
那大夫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满室的不寻常。地上那一滩鲜红更是夺目。这阁主与夫人之事早就不宣于口。他是个摸爬滚打多年之人,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赶紧上前把脉探查:
我转头,发觉缪寻已经闭上了眼,胸口起伏着,手却还握着我的。
我知道,想让他看看缪寻的伤口,可是缪寻不愿,我也无法。
“我不会走的,就是离开一下,去找大夫来。”
缪寻修长白皙的大腿上星星点点已全是红痕,果不其然——伤口裂了。我下意识的就像去堵住伤口,可又怕弄疼了他。茫然的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他惨白的一张脸。平日淡水色的薄唇此刻已全无血色。我急了,赶紧叫外头等候多时的大夫进来。
门扉“吱呀”一声,轻轻合上。屋内重又陷入寂静。只那碗药还腾腾冒着热气,袅袅升起。
可我刚刚靠近,就被缪寻一把死死攥住。用力之大,是我从未感受的粗暴。我顾不了这许多,赶忙扶着他起来。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之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那大夫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所幸,没有多久,那大夫便捧着托盘来了。
药房不远,大夫离开之后屋里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寂静的能听到缪寻压抑的呼吸。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痛的厉害。
我也知道缪寻不愿在人前显出颓势,赶紧趁机将他扶上了床。他也没再挣扎。
“夫人放心,阁主并无大碍。老朽药一直温着,这就取来。”顿了顿,又道:“阁主此番生产,下身撕裂的厉害,轻易不得乱动。怕是要好好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