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生什么事,安平王一定不会置殿下不顾。”
出门登上辇车时车厢内已经坐了一个人,看见二殿下以后欠身行了个礼。
转日大年初一,景扬天还没亮就已经换好朝服,出门前特地去谢献床前,亲了亲还睡得有些迷糊的他。
陈景扬沉默地听他说话。
景扬的神色有些黯淡,“…你是说,他也是故意接近我的?”
陈景扬抬头看向沈然之,“怎么?”
谢献微微坐起身,神情更严肃了一点,“我知道殿下从来是不愿意搅和京中权力的浑水,不过太子现在正暗中与安平王较劲,殿下又正在此时与太子不利,我…确实担心殿下。”
先生不愿与他说,他便也不多问。几日相处,先生给他什么,他便接着,可他总归应该要知道。
沈然之等郡王坐定,便直切主题。
这人叫沈然之,最早是随世子来的京城,世子离开也没有走,其后就一直跟在二殿下身边,在京城日久。
“谢献谢公子,是在世子离京前后开始出入太子府的。如果当初是为了接近殿下,那...殿下,恕我直言,一边是钦定的皇储,一边是殿下,他就算故意接近殿下,这、又有什么益处呢?”沈然之问道。
“我知道。”陈景扬拍拍谢献的手,“我心里有分寸。”
陈景扬想起他第一次见先生。他的接风宴上哥哥把他介绍给自己。白净纤细,一身素衣,流云暗纹的腰带。被哥哥唤来与他问好时浅浅笑,脸上有少年人的白净光彩。
“谢公子为什么会被接入京城,大概和谢府二公子谢遥有些关系,这两人虽然出生年份不同,却是同个生辰。”沈然之又说,“谢公子是世子殿下在京城的时候被安排入了太学,不久就成为了世子殿下的同袍。世子殿下还在京城为质时,谢公子与世子殿下友情颇深,常出入岳王府。不过,这临海谢氏好像一家人都用来和皇亲国戚攀关系,谢府长子谢远,也是自幼作太子伴读…我斗胆猜测,谢献公子当初入太学院,应该也是拿着任务接近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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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笑笑,他知安平王拉拢他,但他从未越过一步红线。于是郡王只回道,“先生毋须担心。”
出事那日晚上,景扬就已经让沈然之去调查先生。蹉跎几日日日与先生守在一处,今日才借着朝会来听沈然之的调查结果。
炮震耳欲聋,即使隔墙有耳,以这个距离很难听清屋内的交谈。
“言简意赅地说,谢公子应该并不是太傅的亲生儿子。谢母谢吴氏省亲三年,带回来一个小儿子。时任尚书的谢永成对外说是夫人省亲回故乡时才发现怀了孩子。但这孩子在谢家抚养不过一年,便被送去崇宁阁修道,直到世子殿下进京前才被接回家。随即便以士族子弟之名送入太学,成了世子殿下的同袍。”
“这个…我有一点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