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太子殿下没有让他等太久。

“倒是胖了些。”太子又说。

“这几日过得开心吗？”带着红色珊瑚戒指的手拍在谢献的脸上，太子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每天睡不睡得着？”

反手一个重重的巴掌。谢献被打到身体失衡，侧向一边倒去，红珊瑚戒指在他脸上刮出一道刺目红痕，拴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一阵耳鸣，口中腥甜，却还不等恢复又被拽起来。

谢献仰起脸来看向太子，眼神略一对视，谢献又垂下视线，哑着声音问，“殿下自有定夺。”

谢献知道这些都是助兴项目，他没有答话。

“殿下…我……”谢献头一阵一阵晕，脸上辣得厉害，耳鸣声由近及远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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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明白殿下在说什…”

“子仁好像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太子捏着他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和景扬有些相似的狭长眸子透着令人不安的愠色，“知道陈景扬今日怎么说你吗？”

谢献垂下眼去。

谢献想起落雪那日景扬在书房里折信，大概就是这一封了。他抬头看向太子，缓缓开口：

谢献抬起眼睛看他，太子冷的面具下透出得意之色。谢献心口扩散出一阵钝痛，却几乎微不可察地轻轻笑了笑。

“我不过是随口胡诌了几句，陈景扬就信了我的话，认定你是我有意派去的…子仁，你一向聪明，知道谁靠得住、本王有心护你，也只有本王能护你。”太子的指腹顺着脸颊上的划痕抚上去，声音带着一些蛊惑的柔，“我要不护你，你又有哪里能去呢。”

太子凑近了在他耳边道，“说你是个婊子，是个贱人…”太子顿了顿，又抽开一点身体，冷淡道，“太脏的话本王也不便复述，失了体面。”

有且只有的唯一的选择。

信封打开，抽出里面折好的信，轻轻一抖，纸便摊开。

谢献本已准备好迎接一番狂风骤雨般的责打，然而来人只是搬了张椅子来，太子殿下掸了掸衣服施施然坐下，自上而下地好好端详他。

谢远怕他扫了太子的兴想要给他灌药，谢献拼死拒绝。提前吃了媚药可以少些痛苦，但他此刻不能失去清醒。他可以忍受皮肉之苦的。

谢献肉眼可见的多了些神采，脸上原是极瘦的，这几日在岳王府仔细养着，多加了一点点恰到好处的丰腴，更显出他清丽而流畅的轮廓来。

墨迹透过黄纸，谢献不消细看，就已认出是景扬的笔迹。

太子睨着信嗤笑，凑近谢献问，“子仁到底有什么我没见过的好本事，陈景扬那个废物老老实实这么多年在京中安分守己，怎么你去了几天他就起了异心？”

“子仁不知道殿下心中的揣测，殿下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不是怀康郡王的心腹，也没见过殿下手里的这封信。”

太子见他不语，便又把话题重新引到了信上，“陈景扬这信上说，说他要在京中与安平王联手…”太子的声音微微上扬，俯视谢献，“子仁啊，本王对你要求不多，你走这几日本王也不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给陈景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这个废物竟然敢和我作对？”

太子本是并不怎么在意这几日玩具的出逃的，可是看见谢献此时此刻跪在眼前，精神样貌更甚从前，心里就好像忽然生出来一只虫在那儿搔来搔去，他感到一些模糊不清烦躁。他玩一根软鞭，缠在手上再放开，然后用那软鞭去剐蹭谢献身上的新伤：“子仁，这几日的事情，换了旁人，是该就地打死的。本王怜惜你，舍不得，可也不想随随便便算了。”

“你那怀康郡王，这几日到底做了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太子做个手势，一旁候着的侍郎李庆便取了封信，交到太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