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再捅他一刀吗？

李准放下酒杯，摸了摸鼻子：“她都是皇后了，三哥若为她着想，别总‘卿儿卿儿’地叫，不好……”

李准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生闷气似的把头偏到一旁：“人呐，总是不珍惜得到手的，又放不下得不到的。”

李准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偏要问他最为棘手的情况，李绩无声叹一口气，下巴蹭了蹭她头顶，有清新的茉莉香。

李绩的身体调养了十来天才能勉强下地，这些日子积压的政务都是由楚克廉代理的，处理的奏章会送到紫宸殿，李绩还是坚持自己亲自批复，虽然公务未停，他却没接见任何一位大臣。

李

“是宫中御酒沉牙，怎么，四弟没请你喝吗？”

小院里青草芬芳，淡淡夜色沐浴月光，轻风微拂，将那一袭白衣衬得更加萧索了，李缜眸中不加掩饰，坦坦荡荡。

李准扭头看他，想说“我看你比较可怜”，话在嘴里一捣鼓，就变成了回答他最初的问话，将他知道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李缜。

“嗯？”

“什么！有这么好的酒四哥居然还私藏，我真看错他了！”

第一天李准装作没看到，第二天李准还是装作没看到，第三天……

“那天你回去，宫里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

那副混不在意的语气直让人背后一凉，李绩霎时就懂了她的意思。

“不用这么纠结，”李缜垂下眼帘，在玉盘里拿了一颗葡萄，仔细地扒去皮，“四弟什么都知道，你说不说他也知道。”

“三哥，你这是哪买的酒啊，吃着真香！”李准没皮没脸地端着酒杯，仰头灌下一口，末了还咂咂嘴回味。

他的卿儿何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李绩忽然觉得，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姑娘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大家也心知肚明，怕是陛下也不想听他们劝谏的话，所以尽量躲着呢。

——

绩清醒之后李准便不再施针，后面就由太医署全盘接手了，李准这两日看李绩时总是闪闪躲躲地，更不敢遇见容卿，就怕那天说的大话容卿真信了，跑过来跟他说求他带他走，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里又没有外人。”

李缜看着他，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给他满上酒杯。

李缜倒是不赶他，而且自他来之后，府上各屋里都多了一盘瓜子，晚上独坐月下的时候，旁边也多放一个酒杯。

“但愿吧，”她轻叹一声，“但愿四哥送我的礼物，没有再用的那天。”

为此还扯到了伤口，李绩皱起眉头，忍着疼，也不舍得松开手。

“那天晚上是不是还发生别的事了？”李缜看着他，虽是问话，语气却十分笃定。

“我这不是……”李准好似很纠结，“你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心，这让我到四哥跟前，是告发你还是告发你还是告发你？”

容卿从他怀中抬头，一双柔媚双眸却含着一丝阴寒狠毒来，只不过稍纵即逝，在李绩略微怔忪的目光下，她重新搂住他的腰。

李绩紧了紧双臂：“行，命给你了。”

“把心力都放在朕的后宫里，定是因为他们太闲了！”李绩沉声说道，连自称都不知不觉地变了。

李缜被他逗笑了：“只有一种结果？”

李准看他这么殷勤，受宠若惊地端起酒杯，只是这次没有痛快地喝下，反而是戒备地看着他：“你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李准扶额：“好兄弟夹在中间

“那你说，哪一种比较可怜？”

“我听去过寿宴上的人描述了当日的情形，卿儿是个女子，也没那么大力气，四弟当是不止于三天不理朝政。”

李准一想到这就浑身难受，皇宫里是绝对住不下去了，为躲二人，他住进了楚王府……准确的说，是到楚王府蹭吃蹭喝。

本想以退为进，给亲亲四哥助攻一下，谁知道搭好戏台没戏唱了，而且就算他信守承诺真带人走了，那……那四哥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怀里的人并不知道，还在同他打商量：“若四哥以后忘了今天的话，一定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实在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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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