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石曾说不替他人轻言原谅,容卿又何需
“殿下自当随心而行,臣下不过尽本分。”萧文石不退缩,嘴上说着诛心的话。
他转动眼珠,瞥见床前的萧文石,缓了很久,才喑哑出声:“她呢?”
李绩疼得手都在抖,嘴角却是讥讽笑意:“萧文石,我想救一个人,不行吗?”
李绩偏头看了看王安,这个跟了他八年的仆从,一直都待他忠心耿耿……
太子,既是他因私情伤人,儿臣亦有管教不力之责,父皇一并罚了吧。”一句话说得干净得体,沉厚声音中无一丝颤抖,一个跟了将近十年的近侍,命不久矣,即便身犯重罪死不足惜,身为主子总要恻隐一下的,他却无任何表情。
背后伤口隐隐泛疼,他咳嗽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却看到萧文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沉默不语。
“她呢。”
酉时正,秋风萧瑟。
李绩低垂着头,任他们去说,不曾反驳一句话,王安,这次活不成了。
他就是不许。
李绩明知自己都是对的,却无法说动萧文石分毫。
卓氏闭口不言。
李绩脸色微变,再出口时已带了一丝杀意:“她呢!”
王安脸贴地面,听见那句话后却安心许多,眼眶渐渐无神了。
他救不了他。
要他原谅了?她做错什么了,要替她姑母背负那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仇恨。
李绩一直在听着身侧细微的呼吸声,连上头的李崇演降下什么罚都未仔细听。
并非世人都知道卓家同萧家的那点仇怨,可那些部下都震惊地看着李绩,似乎想象不出,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亲信以刀相胁,心里都在想着,是什么样的人,值得殿下如此护着?
李绩身形微塌,眼中再无颜色。
”
不管她是谁,他李绩想要护一个人,不行吗?
李绩总觉得所有人都在逼迫他,而他厌透了这种逼迫,那一刻,他忽然什么顾忌都没有了,骤然扬起刀,他向下一劈,不曾留手,萧文石竟也真的不去躲。
“老四,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李崇演也无证据,只能问他。
然后那呼吸声便断了,很是干脆。
缘佛寺怀中温暖犹未散,他意识只停留在自己将传国玉玺塞回她手心的那一刻,一种失却的感觉撞击着心口,仿佛要将他全身力气都抽离一般,看着跪在地上,却□□脊背的萧文石,他似乎什么都猜到了。
“四哥!”
兵刃冰冷如霜,他却没有丝毫胆怯,平静地述说着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事,只四个字,她死了好。
李稔故意为之,而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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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澈,透窗而入,床上之人眉头深皱,面容苍白,汗流如水,煎熬许久,他才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床前霎时围了一圈人。
“为什么不救她?”
难道他该天生凉薄如此,心硬如铁,不能毫无顾忌的跟一个人在一起吗?
他终一人,头悬刀剑。
“被沈在先抓住了,现在不知生死。”
——
“儿臣从无指使他谋害
李绩睁开眼,嗓子干痒难耐。
有人忽然抢来,情急之下撞了一下李绩的肩膀,那刀尖失了准头,在萧文石脸上划下长长一道,血溅当场。
“她死了好。”
抽刀出鞘,刀刃抵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