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定然曾后悔过吧？

这床榻并不宽敞，他与师兄的距离仅仅一臂，是以，他不敢乱动，唯恐扰了师兄的清梦。

下一瞬，他突地被推开了。

“夫君，你是在勾引臣妾么？”师兄的嗓音乍然拂上耳畔，使得他怔了怔，手指一颤，紧接着，重重地擦过了胸膛上的突起。

师兄是否曾九死一生，却佯作无事地陪他做他想做之事？

，师兄亲手帮他沐浴，又为他清洗床铺。

然而，他的手指却是不小心蹭到了师兄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师兄的体温势如破竹地没入了他的肌肤。

伺候？

素和熙不知这裴玉质究竟意欲何为，不久前，裴玉质险些被他掐死，为何能毫无芥蒂地勾引于他？

师兄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被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所肢解的？

罢了，师兄要如何便如何吧。

幼时的他怕黑，怕闪电，怕打雷，怕昆虫……与寻常孩童一般。

裴玉质端端正正地躺着，不敢再动。

“孤不想与子熙行/房。”裴玉质解释道，“孤并非故意为之。”

而后，师兄将他抱到了其床榻之上，与其共眠。

师兄仅年长他八岁，他却觉得师兄于他而言，与父亲无异。

喜烛的烛泪终是流尽了，未多久，漫长的新婚之夜终是结束了。

待他长至舞勺之年，不知为何，他的性子变得愈来愈淡漠，自然与师兄渐渐疏远了。

师兄是否曾后悔过？

他左思右想，睡意全无。

裴玉质闷声道：“子熙是何意，可否明确地告知于孤？”

“是么？”素和熙放开裴玉质的手腕子，再度阖上了双目。

他要品茗，师兄便陪他品茗；他要论道，师兄便同他论道；他要与人过招，师兄便与他过招……

他慌忙起身，膝盖竟意外地触及了师兄的要处。

见师兄并不取信于自己，裴玉质甚是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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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尚有机会拯救师兄。

师兄是从何时起，开始暗中保护他的？

素和熙如裴玉质所愿，明确地道：“以口侍之。”

裴玉质仍是不明所以。

“夫君投怀送抱，臣妾自当却之不恭。”素和熙出于恶意，将裴玉质的后脑勺向下一按。

裴玉质的唇瓣被迫抵上了柔软的绸缎，他抬起双目，不明所以地望住了素和熙。

许久后，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了，他不得不尽量小幅度地动了动自己的双手。

现下想来，在很长的一段时光中，师兄曾一厢情愿地将其所见所闻说与他听，他满面敷衍，后来，师兄曾数度欲言又止，再后来，师兄再不曾对他提及过己身之事。

素和熙将裴玉质的后脑勺按得更下去了些。

他深深地吐纳了一番，方才松开唇齿，探出舌尖来。

师兄总是和颜悦色，他从未想过自己或许不慎伤了师兄的心。

素和熙一把扣住了裴玉质的手腕子，似笑非笑地道：“臣妾已嫁予夫君，夫君若想与臣妾行/房直言便可，不必如此鬼鬼祟祟地勾引臣妾。”

当时的他一心修仙，师兄不过是他修仙闲暇中用于排遣辰光的工具而已。

他未及从师兄怀中起身，却见师兄掀开了眼帘。

待他长至弱冠之年，他再也不与师兄推心置腹，他之所思他之所想皆放于自己心底。

裴玉质松了口气，欲要下得床榻去，却因双足发麻而倒在了师兄怀中。

裴玉质满心茫然：地坤为何须得这般伺候天乾？

素和熙嗤笑道：“夫君身为地坤，难道不知应该如何伺候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