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松开。”
师兄生性温柔,从不动怒,且与他们这些孩子的年龄差距不大,所以师兄弟们都喜欢师兄。
素和熙清楚自己对于裴玉质生了怜惜之心,登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素和熙含含糊糊地道:“为何要松开?”
裴玉质挣扎着道:“子熙方才不是承诺孤从今往后,要好好地对待孤么?”
少顷,欢愉从腺体处弥漫了上来,淹没了裴玉质的神志,他定了定神,才道:“子熙,别欺负我。”
他没有家了。
问情宗中尚有不少年龄与他相仿的师兄弟,他们皆擅长撒娇。
有阿兄,阿弟,阿妹陪伴于父母已足够了。
好一会儿,他才睡了过去。
面对裴玉质的谴责,素和熙促狭地道:“臣妾不是正在好好地对待夫君么?”
怪不得裴玉质一直强撑着,原来是自己之故。
他尚且不知裴玉质有何图谋,他身处敌国,处境堪忧,何故怜惜裴玉质?
裴玉质以为自己已逃过一劫,却见素和熙低下首来。
素和熙见裴玉质双目盈泪,心脏一软,当即放过了裴玉质的腺体。
“孤当真能歇息了?”裴玉质不解地道,“子熙不是不许孤阖上双目么?”
弹指间,他被素和熙的唇瓣覆上了眼尾,素和熙一点一点地吻去了他的泪水。
故而,自此之后,他便甚是依赖师兄。
师兄恭声道:“弟子谨遵师尊之命。”
素和熙颔首道:“孤允许你阖上双目。”
他如是想着,素和熙却并未亲吻他的唇瓣。
他已习惯被孤立,并不觉得难过。
师尊仅有两名关门弟子,便是他与师兄。
一踏出家门,他好似便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了。
师兄,别欺负我。
即使他不想修仙,他亦没有家了。
一日,师尊为他讲课,讲过课后,一少年进来了。
师尊苦恼地道:“玉质这孩子样样都好,只是乖巧得令人心疼,全无同龄孩子的顽皮。”
“玉质性子如此吧,玉质倘若爱玩爱闹,师尊定然头疼得紧。”师兄蹲下/身,平视他,“玉质,你不必烦恼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可。”
是以,当师尊对父母道他根骨奇佳,若随其修炼,假以时日必能飞升成仙之时,父母并未表示反对,而是欢欢喜喜地将他送出了门。
他再也不曾回过首,压抑住了想要回家的情绪。
思及此,他直起身来,柔声道:“歇息吧,待药熬好了,孤再唤醒你。”
师尊将他的右手放入了少年手中,嘱咐道:“熙儿,今日起,便由你照顾玉质,玉质年岁尚小,若为你添了麻烦,你作为师兄且多担待些。”
他素来安静,他家中尚有一兄俩弟一妹,他们都比他会讨父母的欢心。
他梦见了四岁之时的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问情宗,怕生的他一直龟缩于自己房中。
父母时常要他活泼些,师尊亦然,惟有师兄与众不同。
他被师尊牵着手,待走远些,回过首一瞧,家门早已关上了,只有隐约的喧嚣持续不断地从门缝中流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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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和熙应当会亲吻我的唇瓣吧?
他下意识地阖上了双目,任由素和熙为所欲为。
“多谢。”裴玉质当即阖上了双目,可是被素和熙取悦腺体的余韵却是久久不散。
对于父母而言,他或许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的存在当然不会受到师兄弟们的欢迎,不出意料地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