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曾问过他是否曾想过登上太子之位，大抵早已在暗中行动了吧？

许太医颔了颔首：“这是自然，连信香都散发不了的天乾，怎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乃是三十。

但裴瑾嘉的右臂若是废了，裴瑾嘉对于真凶而言，还有什么用处？

他换下染血的朝服，穿上常服，便往兵部去了。

素和熙既然能被封为太子，明显不是天生腺体残疾，而是后天腺体受损。

或许……或许裴瑾嘉的右臂是否能被治好皆在真凶的掌握之中？

素和熙并不否认，反是夸赞道：“玉质聪慧，所言不差。”

倘若真凶与毒杀裴琼文、裴环容之人乃是同一人，真凶为何要留着裴瑾嘉的性命？

他收起思绪，回白玉宫换衣去了，奇的是素和熙并不在白玉宫内。

他处理着琐碎的政务，黄昏时分，方才出了兵部。

裴瑾嘉又问道：“若是后者，天乾是否不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裴琼文、裴环容所中的毒乃是剧毒，恐怕并无解药，而裴瑾嘉的右臂却有医治的余地。

裴瑾嘉的右臂若是治好了，真凶是否会用旁的法子对付裴瑾嘉？

难不成裴瑾嘉于真凶而言，尚有旁的用处？

父皇曾与她说过希望裴玉质能快些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如此便能更好地操控素和熙。

父皇之所以逼迫素和熙和亲，便是因为素和熙乃是云麓的太子、大将，且是天乾。

去探望裴瑾嘉，太医直言裴瑾嘉这右臂怕是废了。

换言之，素和熙欺骗了父皇。

若真是如此，那么真凶很可能便是……

他吃了一惊，坐起身来，一面穿衣，一面望向不远处的素和熙，试探着问道：“父皇是否便是真凶？”

为此，父皇还故意打了裴玉质十大板，便是为了让素和熙心疼裴玉质，以便俩人能培养出感情来，素和熙若能心系于裴玉质，便可通过裴玉质操控素和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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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使素和熙腺体有损一事属实，父皇会如何对待素和熙？

由于最近并无战事，兵部成了六部当中最为清闲之处。

罢了，勿要打扰了父皇与母后，待得明日再向父皇禀报此事吧。

裴瑾嘉惯用右臂，右臂若是废了，便再也上不得沙场了。

然而，庆平帝并不在勤政殿内，一问才知庆平帝已去见母后了。

许太医回复道：“只有两种可能地坤不会染上天乾的信香：其一，天乾的腺体天生残疾，无法散发出信香；其二，天乾的腺体后天受损，以致于无法散发出信香。”

次日，东方堪堪露出一线鱼肚白，裴玉质突然被叩门声吵醒了，一内侍在外头道：“大殿下，大皇妃，陛下驾崩了！”

将汤药饮尽后，她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许太医，地坤倘若与天乾交合，是否定会染上天乾的信香？”

十日后，裴瑾嘉坐于病榻上，饮着汤药。

素和熙下了软榻，穿衣的手顿了顿：“玉质，你发现了什么？”

于是，她下了床榻，急匆匆地去了勤政殿。

她甚是期待。

“孤发现是父皇毒死了二皇弟、六皇弟，伤了四皇妹，理由有二：其一，父皇明知京中并不安全，为何不阻止四皇妹上京述职？其二，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当中，惟有四皇妹对父皇有用处，所以父皇留下了四皇妹的性命；其三，昨日是三十，按照祖制，为了稳固皇后的地位，每月的十五、三十，父皇必须临幸母后。昨日白日，父皇还好端端的，为何昨日夜里，父皇却驾崩了？太过凑巧了，父皇向来身体康健，应当是母后对父皇下了手。母后为何要对父皇下手？只能是为了向父皇报仇。至于告诉母后，真凶乃是父皇之人……”裴玉质肯定地道，“子熙，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