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生红,泫然欲泣:我哪里配得上玉质?玉质值得更好的人,我……我……玉质如若实在不愿意,直接告诉我便是,我会努力地让自己死心的,但我极有可能做不到,到时候,还是劳烦玉质将我吃了吧,能与玉质融为一体,实乃我三生有幸。
这很是奇怪,使得他不禁怀疑自己与裴玉质是否前世注定的姻缘。
他屏气凝神地探到了一处,心道:应当是这儿吧?
裴玉质正色道:“算不得糟蹋,亦没什么配不上的,子熙,勿要妄自菲薄。”
裴玉质放下锦帕,将素和熙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抽了出来,复又道:“莫要再继续了。”
素和熙望住了裴玉质的双目:我乃是个哑子,我若是与玉质云雨,无异于糟蹋了玉质,我……
是手指……
矛盾之下,裴玉质依然坚持道:“子熙,莫要再继续了。”
素和熙想起自己的残疾,向裴玉质确认道:玉质拒绝我是否与我是个哑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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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和熙露出了笑容来,继而心生一计,取了一张锦帕来,蒙住了裴玉质的双目。
他登时后悔至极,早知他会心悦于裴玉质,他当年定不会唤裴玉质为“阿爹”。
素和熙盯着自己两指上的湿润,写道:玉质,你明明并非毫无感觉。
裴玉质感知着素和熙的体温以及失去遮掩后的凉意,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被褥。
裴玉质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想要忍耐,却已然情动,可是一思及年幼时候扯着他的衣袂,唤他“阿爹”的素和熙,他当即冷静了下来。
他这一番话,无一字虚假,不过他向裴玉质吐露的目的,便是对裴玉质使苦肉计。
素和熙巡睃着久违的身体,确与一十二年前一般无二,肌骨如玉,无处不美。
他不断地对自己说。
裴玉质怔了怔,一字未言,默然地为素和熙整理衣衫。
裴玉质告诉自己再尝试尝试,遂任凭素和熙将他推倒于床榻之上。
裴玉质松开素和熙的手,草草地将自己擦拭了一番,又当着素和熙的面穿上了衣衫。
“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他坦白地道, “熙儿……子熙,你是我从八岁起一手抚养长大的,虽然我并非你的生父,但我听你唤了我足足一十二年的‘阿爹’,起初,我并不习惯, 可时日一长,我已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他并不知晓,裴玉质生平最恨“糟蹋”二字。
他其实从未看过相关的书籍,对此事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纠缠不休的春/梦。
裴玉质一手扣住了素和熙的手腕子,一手解开了锦帕,肃然道:“子熙,莫要再继续了。”
素和熙目不转睛地望着裴玉质,待裴玉质回过首来,故意将自己的两指舔舐干净了。
是子熙,是子熙,是子熙……
不论自己是如何想的,自己这副身体早已为素和熙所有了,一得到来自于素和熙的碰触,便已做好了准备。
素和熙不敢惹裴玉质生气,以免裴玉质改变主意,遂乖巧地道:我有充足的耐心,我会等玉质心甘情愿地与我欢/好的。
纵然是糟蹋,纵然配不上,他依旧想独占裴玉质。
素和熙的身体应声顿住了。
现下裴玉质看不见,素和熙只得在裴玉质胸膛上写道:玉质,疼么?
他赶忙写道: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孩子了。
“对不住,是阿爹……是我的过错。”裴玉质抬手揉着素和熙的发丝道,“子熙,过阵子,待我彻底脱离了‘你的阿爹’这一身份,再与你行床笫之欢可好?”
尽管百般努力, 事到临头, 裴玉质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素和熙的求/欢。
裴玉质摇首道:“我拒绝你只是因为我曾是你的‘阿爹’。”
义之事。
闻言,素和熙突然想起一事,早些年,裴玉质从不向他自称为“阿爹”,但近些年,裴玉质却常常向他自称为“阿爹”。
他一早便明白自己做不了素和熙的父亲,但“阿爹”这一称呼束缚了他,与此同时,又给予了他一个孩子全心全意的依赖,渐渐的,他对素和熙生出了父爱。
素和熙一面胡乱亲吻着裴玉质,一面迫不及待地去解裴玉质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