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黑发被忍冬捧住,忍冬按着他的头,沉声问:“怎么了?”
俯下身,冰凉的唇覆上去,一触就是一片颤栗,山洞里多少双眼睛都在静静看着这一幕,惊讶又怕得罪忍冬,不敢发出声音。
风一吹,秋阑打了个哆嗦,醒了,心还跳的很快。
香莹右手在前胸轻轻一点,双手合十,虔诚地跪趴下去,后面几个人都与她动作一致,他们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忍冬终于收回目光,香莹如释重负地瘫下去,心情复杂凌乱,她确实对秋阑起了些不一般的心思,被那人从伪龙口中救下来时,她愣愣看着少年眉眼,连害怕都忘记了,她觉得那人身上有一股沉稳可靠的气息,不论长相,只身上的气质就让她想忍不住亲近。
灯火通明,易归雪的脸突然变成了忍冬,蹙眉,两条不同的声线合成一个声音:“你跑什么?”
与此同时,忍冬动作间那块玉佩又被挡住,秋阑什么也看不到,怅然若失地抬头看忍冬俊美无暇的五官。
秋阑瞪大眼睛,一时忘记情况,爬起来凑近去看。
说罢半躺下去,睡在坚硬的地面上,石头冰得他打了个哆嗦,背后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是从忍冬的方向传来,瞬间秋阑觉得背后寒毛直竖,格外敏感。
他坐起身,忍冬的外衫滑下去,山洞中间的火堆已经快烧尽,火光越来越微弱。
香莹捏紧拳头,静静盯着岩壁一角。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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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阑有些糊涂了,顺着忍冬的力道再次睡下,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他刚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原来方才的声音是忍冬脱下外衫给他盖……为什么?
身上突然盖下来一片轻薄,秋阑睁开眼睛,看到忍冬的外衫从上到下罩着自己,阻挡了夜晚凉意的风。
可……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况且雪族性子大多高傲冷淡,也很难从性格中分辨出来。
秋阑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忍冬,视线却率先被一个东西吸引住,此刻洞内夜明珠已被收起,只留了一小火堆,光线昏暗,让他能模糊看到忍冬腰身挂着的玉佩露出白色的一角。
看得很仔细,生怕看漏了哪个细节,可他再努力辨认,也从这张脸上辨认不出易归雪的样子。
秋阑张嘴辩解:“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偷东西。”
他起身往洞口的方向走,没有发现背后忍冬猛地睁开眼睛,暗黑的眸子沉沉看着他。
秋阑皱起眉,压低脚步声,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几个人,离得近了,他猛然看到跪在最前面的人,一袭黄裙,居然是香莹!
忍冬忽然抬起头,沉郁的目光直直看向香莹,那是野兽宣告所有欲的眼神,是冷冰冰的警告。
他们相爱相拥,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延续他们血脉的孩子,他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无论再过多少次,他都会从人海中再次找到他,抓住他。
没走几步,秋阑突然看到背光处几个人影有些奇怪——
秋阑回头,忍冬正盘腿闭目打坐,一看到忍冬的脸他心就有些慌,脸也莫名发热,于是站起身想活动活动。
白日看他们相处,明明不像,为什么等他睡着后,忍冬才亲他?
还没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香莹猛地回头,看到秋阑时也很吃惊,恭敬地拜完最后一拜,才起身走到秋阑面前,一跟秋阑说话就下意识开始脸红:“沈公子,是我们吵醒你了吗?”
香莹一直捂着嘴,此时忍不住吓得后退,心跳得似乎要跳出胸膛,惧怕的情绪排山倒海涌上来,她胳膊发软,等同门师姐扶住胳膊才勉强稳住身形。
两人的额头轻轻碰到一起,秋阑无意识轻哼一声,动了动嘴巴,那片唇便重获自由。
忍冬轻轻叼住那片下唇,目光充满了无力和无措,如果秋阑没有过心动的人,那他又算是什么?
睡梦中的秋阑翻了个身,无意识咬住唇,他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梦里是大政殿后殿那张床榻,他被易归雪压在身下,身上沉重地不能动,热气蒸腾,他心里有种不明所以的惊慌,挣扎着,易归雪两条胳膊却抱得那样紧,死死箍着他,冰冷的唇凑上来。
“小偷。”
他本能起了逃避的想法,结巴道:“很晚了,休息吧。”
别的人都是或躺或坐,那几个人影却是跪着的,一齐跪着朝向一个方向,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中看着有些渗人。
格外眼熟。
等秋阑完全熟睡,呼吸平稳,忍冬突然轻轻叹一口气,伸手抚过秋阑的脸,从紧闭的杏眼到淡粉色的泪痣,最终停留在柔软的唇瓣上。
秋阑看着这一幕,心里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像沾花节蹭到易归雪赐福时那种暖暖的感觉,又像上监里与易归雪荒唐过后,毫无征兆出现的奇怪灵力,此时随着香莹几人的叩拜,他居然也觉得身上的灵力快速流动起来。